第16章 冠礼（三）玄赞之志
终于在一个小院子里抓到了素月，吴空满脑子疑问。
“素月姐姐，为什么要乔装打扮来参加宴会啊？”
青年叹了口气，转过头，果然是素月。
不过她的眼睛红红的，仿佛哭过一样，白净的脸庞上似乎还有几滴泪痕。
吴空皱着眉，急道：“素月姐姐，谁欺负你了？”
素月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弟弟，还有那眼中关切的面孔，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酸楚，双眼中亦泛起了水汽，死死咬着殷红的下唇，两手颤抖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吴空却急了，在一起那么久，他还从来没见过素月露出这个样子来呢。
“素月姐姐，到底怎么了！”
素月低下头，眼泪终于“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掉在地上，发出轻轻地撞击声。
“我我”
吴空一拍大腿，转头就走：“哎呀，我去找玄大哥过来。”
素月却一把抓住吴空，近乎哀求道：“不，不要去找他。是我，都是我自己”
半晌，吴空终于在素月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前些日子，赵王李福不知从哪找到了一个女子，据说是他失散多年方才寻回的亲生女儿，连日来多番确认无误后，赵王终于确信，这确实是自己的骨肉。
连年来不管试了多少手段都没有成效，已有近乎绝后之忧的赵王，如今“老来得子”，大喜之下，又听说了玄赞冠礼的事，居然当众说要亲自来给玄赞行冠礼，并在冠礼上将自己的女儿李蝶儿许配给玄赞。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祖坟冒青烟，值得烧香慰祖的事情，可在对玄赞早已暗生情愫的素月眼中，却成了难以接受的事实。
偏偏这门婚事又是赵王亲自许下，又有玄礼答应的。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是赵王的身份，大唐皇朝当今唯一的亲王，镇守一方的封疆大臣，手下掌握着北境数万万百姓的生死，麾下更有多达数百万的北境大军，就算说他是北境的皇帝，也不足为过。
如此，赵王亲自开口的事，又有谁人敢违背。
偏偏就有人不在乎这些，来到这世上那么多年，他只认四个人，两个已经死了，剩下两个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到伤害。
吴空脚下一用力，腾身而起，惹得素月一声惊呼：“小空，玄府禁武，你快回来！”
吴空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玄赞，问清玄赞的想法。
他相信，玄赞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要找到玄赞并不难，因为此刻正是冠礼开始的时候，吴空身在房顶上，远远地就看到了正厅中，玄赞穿着一身外玄内红的爵弁（bian四声服，跪在一玄服中年男子面前。
吴空认得那男子，正是凌云府的主人，赵王李福。
看样子，玄赞已经受完了冠礼，此刻赵王应该是正在为他赐表字吧，只不过，吴空此地离得却是有些远了，听不清。
“什么人！”
四名玄府守卫纷纷飞身而起，拔剑将吴空团团围住。
然后才发现居然是吴空，纷纷告罪就欲离去。
吴空看着几人的服饰，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随手拉过一人。
“你，过来。”
一刻钟后，吴空穿着那守卫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向正厅中走去。
吴空自以为换装地很完美了，径直走进大门，然后一路走过大堂，一屁股坐在一个没人坐的空位上。
谁知，整个正厅里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吴空。
这个家丁也太大胆了吧。不知道现在在座的的都是非富即贵么，最次的也是朝廷六品官的家属，你一个小小的家丁，怎么敢走到这里面来。
吴空有些愕然地看着四周全都看向自己的目光，低下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和正常的家丁没什么区别嘛。
那边，玄赞接受完赵王的祝贺，低声向赵王告罪几声，走了过来。
表情略显无奈，道：“行了，起来，随我去拜见赵王。”
吴空吃惊地看着玄赞，乖乖地起身，边跟玄赞走着，边低声好奇地问道：“我伪装地这么好，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玄赞轻笑一声：“你看这正厅里有家丁么？”
“呃——”
吴空回过头，看了看大厅中看着自己的人，一阵无语，原来自己认为的天衣无缝就是最大的漏洞啊。
来到赵王身前，玄赞拱手道：“见过赵王殿下，这位就是学生的义弟，吴空。吴空，还不拜见赵王殿下。”
吴空方才听了素月的话，此刻对赵王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在玄赞几番示意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拱手施了一礼。
“拜见赵王殿下。”
赵王李福笑呵呵地看着吴空，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对所有人说道：“我这贤婿的义弟没想到还是个调皮鬼，不过啊，你下次可得换一身官服进来，可别又被一下认出来了，多不好玩。”
“哈哈哈。”
“是极是极。”
“吴公子机敏过人，将来定又是赵王殿下的得力助手啊。”
“是啊，我大唐朝又多一肱骨之臣啊。”
吴空不满地甩甩头，盖因这赵王丝毫不知轻重地手，揉的他生疼，而且他打小就不习惯别人摸他的脑袋。
见过赵王后，玄赞就带着吴空回到了席间，又是一群人围过来庆贺，敬酒。
抽了个空，吴空将玄赞拉到一边。
“玄大哥，赵王给你赐婚了？”
“是的。”
“那，你答应了？”吴空紧紧地盯着玄赞的眼睛。
玄赞目光平静如水：“是的。”
“为什么？你明知道”
玄赞蓦然转过头，直视吴空的眼睛，目光如炬，“小空，我问你，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吴空的思绪飘出很远。
他想起了五年前刚到玄府时，醒来看到的墙上那副画，那副题着“愿执腰下剑，直为斩妖邪”的画。
还有第一次见到玄赞时，玄赞郑重地对他说：“在下不才，此生之愿唯有踏平妖族，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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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姐姐，为什么要乔装打扮来参加宴会啊？”
青年叹了口气，转过头，果然是素月。
不过她的眼睛红红的，仿佛哭过一样，白净的脸庞上似乎还有几滴泪痕。
吴空皱着眉，急道：“素月姐姐，谁欺负你了？”
素月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弟弟，还有那眼中关切的面孔，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酸楚，双眼中亦泛起了水汽，死死咬着殷红的下唇，两手颤抖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吴空却急了，在一起那么久，他还从来没见过素月露出这个样子来呢。
“素月姐姐，到底怎么了！”
素月低下头，眼泪终于“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掉在地上，发出轻轻地撞击声。
“我我”
吴空一拍大腿，转头就走：“哎呀，我去找玄大哥过来。”
素月却一把抓住吴空，近乎哀求道：“不，不要去找他。是我，都是我自己”
半晌，吴空终于在素月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前些日子，赵王李福不知从哪找到了一个女子，据说是他失散多年方才寻回的亲生女儿，连日来多番确认无误后，赵王终于确信，这确实是自己的骨肉。
连年来不管试了多少手段都没有成效，已有近乎绝后之忧的赵王，如今“老来得子”，大喜之下，又听说了玄赞冠礼的事，居然当众说要亲自来给玄赞行冠礼，并在冠礼上将自己的女儿李蝶儿许配给玄赞。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祖坟冒青烟，值得烧香慰祖的事情，可在对玄赞早已暗生情愫的素月眼中，却成了难以接受的事实。
偏偏这门婚事又是赵王亲自许下，又有玄礼答应的。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是赵王的身份，大唐皇朝当今唯一的亲王，镇守一方的封疆大臣，手下掌握着北境数万万百姓的生死，麾下更有多达数百万的北境大军，就算说他是北境的皇帝，也不足为过。
如此，赵王亲自开口的事，又有谁人敢违背。
偏偏就有人不在乎这些，来到这世上那么多年，他只认四个人，两个已经死了，剩下两个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到伤害。
吴空脚下一用力，腾身而起，惹得素月一声惊呼：“小空，玄府禁武，你快回来！”
吴空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玄赞，问清玄赞的想法。
他相信，玄赞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要找到玄赞并不难，因为此刻正是冠礼开始的时候，吴空身在房顶上，远远地就看到了正厅中，玄赞穿着一身外玄内红的爵弁（bian四声服，跪在一玄服中年男子面前。
吴空认得那男子，正是凌云府的主人，赵王李福。
看样子，玄赞已经受完了冠礼，此刻赵王应该是正在为他赐表字吧，只不过，吴空此地离得却是有些远了，听不清。
“什么人！”
四名玄府守卫纷纷飞身而起，拔剑将吴空团团围住。
然后才发现居然是吴空，纷纷告罪就欲离去。
吴空看着几人的服饰，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随手拉过一人。
“你，过来。”
一刻钟后，吴空穿着那守卫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向正厅中走去。
吴空自以为换装地很完美了，径直走进大门，然后一路走过大堂，一屁股坐在一个没人坐的空位上。
谁知，整个正厅里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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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玄赞接受完赵王的祝贺，低声向赵王告罪几声，走了过来。
表情略显无奈，道：“行了，起来，随我去拜见赵王。”
吴空吃惊地看着玄赞，乖乖地起身，边跟玄赞走着，边低声好奇地问道：“我伪装地这么好，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玄赞轻笑一声：“你看这正厅里有家丁么？”
“呃——”
吴空回过头，看了看大厅中看着自己的人，一阵无语，原来自己认为的天衣无缝就是最大的漏洞啊。
来到赵王身前，玄赞拱手道：“见过赵王殿下，这位就是学生的义弟，吴空。吴空，还不拜见赵王殿下。”
吴空方才听了素月的话，此刻对赵王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在玄赞几番示意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拱手施了一礼。
“拜见赵王殿下。”
赵王李福笑呵呵地看着吴空，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对所有人说道：“我这贤婿的义弟没想到还是个调皮鬼，不过啊，你下次可得换一身官服进来，可别又被一下认出来了，多不好玩。”
“哈哈哈。”
“是极是极。”
“吴公子机敏过人，将来定又是赵王殿下的得力助手啊。”
“是啊，我大唐朝又多一肱骨之臣啊。”
吴空不满地甩甩头，盖因这赵王丝毫不知轻重地手，揉的他生疼，而且他打小就不习惯别人摸他的脑袋。
见过赵王后，玄赞就带着吴空回到了席间，又是一群人围过来庆贺，敬酒。
抽了个空，吴空将玄赞拉到一边。
“玄大哥，赵王给你赐婚了？”
“是的。”
“那，你答应了？”吴空紧紧地盯着玄赞的眼睛。
玄赞目光平静如水：“是的。”
“为什么？你明知道”
玄赞蓦然转过头，直视吴空的眼睛，目光如炬，“小空，我问你，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吴空的思绪飘出很远。
他想起了五年前刚到玄府时，醒来看到的墙上那副画，那副题着“愿执腰下剑，直为斩妖邪”的画。
还有第一次见到玄赞时，玄赞郑重地对他说：“在下不才，此生之愿唯有踏平妖族，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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