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_至死温柔【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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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第43章

  不上学后,林锦砚基本遵循“公鸡打鸣我睡觉,眯完起来赶通告”的紊乱作息,近段时间Lee要她全力准备《今夜情浓》的拍摄,工作都被延后。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她却失眠了。

  凌晨三点,Lee发消息。

  ——《今夜情浓》有一场海边拍摄,到时候男主要半裸出镜,还要拉特写,如果你能在开拍前找到面积较大的伤疤、胎记等,那么就有换角的可能

  林锦砚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精神头来了。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客房,耳朵兑在门上,屏气凝神听屋里的动静。

  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小心翼翼推开房门,透过微弱的月光,江彻半边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他放松下来的样子温柔朴实。

  高中时他身上总有那么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仿佛全世界皆是下乡里人,唯他阳春白雪。

  这几年又不知经历了什么,彻底演变成乖戾厌世暗黑风,明明还是从前的人,如今却很陌生。

  林锦砚紧张的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他身上的薄被,往别处一扔,霍然发现这人穿着衬衫,八颗衣扣扣好七颗那种。

  江彻这老狗,骚操作真几把多。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解,将将解开三颗,林锦砚便勾着衣领,脖子抻着往里瞟,衬衫里春光无限,隐约能瞧见精瘦的腰和傲人腹肌。

  不对呀,那个疤呢,他小时候被人砍过一刀,碗大一道疤横在胸口,狰狞可怖,她以前还见过好几次呢,怎么找不到了……

  难不成不在左边?

  不能啊,说是离心脏就几公分,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心脏还能长右边?

  怎么回事……

  林锦砚找的一个头两个大,耳边闻声,“学姐。”

  她瞬间凝固。

  江彻不仅醒了,而且明晃晃的盯着她,穿透黑暗的夜,嚣张跋扈的盯她。

  林锦砚双手上举做投降状,整个人往后仰敦坐在地。

  不得不承认,江彻同样具有表演天分,仅仅两秒,他方才唤林锦砚时那气定神闲的语调瞬间敛起。

  画风一转,眉头轻拧,眼睫微垂,蔷薇色的唇上水光立现,一派冰肌玉骨,我见犹怜之色,幽幽怨怨如鸳鸯泣血:“学姐,你怎么能这样。”

  怎样?她怎样了?这话说的好像她对他干了什么无法原谅的勾当,她只是带着手机来拍个刀疤,她干什么了?

  林锦砚窘态百出,试图解释:“我只是……梦游,对,就是这样,你会相信的吧?”

  江彻一手护着胸前大解的衬衫,一手去够床头的手机,不知道要打给谁。林锦砚忙扑上去,按住他,欲哭无泪:“别介啊小佬弟咱商量商量……”

  他身边就那么几个人,没一个知道自己跟他曾有一腿。这事儿要是抖搂出去,人人都该觉的一姐林锦砚与同公司师弟炒作期间见色起意,拿身份地位逼迫其就范。

  这种事儿圈里比比皆是,她想辟谣都不知从何讲起。

  江彻打量她一眼,作势又要夺手机。

  万般无奈,林锦砚只好认命:“好嘛好嘛老子认栽!你想怎样我照做就是了!”

  江彻只跟她讲飞纽约,没跟她讲是见家长。

  这栋建筑并不是传统的美式别墅,相反的,它有浓浓的英伦复古味,远远望去,构造神似城堡,随着这辆罗浮驶近,大门向两边拉开,别墅四外通明,每间卧室灯光璀璨。

  走过一个近500米的人造泳池,林锦砚随女仆进入。

  江琳姑奶奶趿着拖鞋迎出来,时光匆匆,六年光阴于她来说好像非常轻易,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斑白的发整齐的梳到脑后,脸上化着端庄得体的妆容,饰以亲和的微笑,她是一辈子没吃过苦的人,皮肤白的发光,衬的颈上粉色珍珠项链熠熠生辉。

  “哎哟哟,Sean来了?快快快……”江琳乐的喜笑颜开,正拉着江彻往里走,蓦然瞧见林锦砚,眼中迸出惊喜:“这……”

  林锦砚盯着江琳胸前的别针看了好半天,纯金打造,型似王冠,上面端正隽秀的刻着一串英文——

  江琳奶奶好像很喜欢这个胸针,无论是多年前出席侄孙的家长会还是闲居家中,连佩戴位置都不曾变。

  “姑奶奶,我是锦砚。”林锦砚收回视线,露齿一笑。

  西式长餐桌上摆着近百种菜肴,杂糅了中西两地的珍馐,琳琅满目。

  “卧槽林锦砚,你真把我哥拿下啦?”当年颐宁敬老院初识,之后许多年,Ben的专辑MV一率用林锦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互相成就了对方。

  “关你吊事。”林锦砚用唇语怼他,再也没想到江小少竟然来了。

  Ben,中文名江贤,江家小少爷,上头压着两个哥哥,一个江垣一个江彻,个个Z大高材生,硕博连读双学位,帅气多金。偏偏轮到他,不知怎么了,这优秀的基因陡转直下,吊儿郎当的念完艺术大学,整天正事不干忙着开演唱会。

  “Ben啊,咱也是时候找个小姑娘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了。”姑奶奶最操心这三个侄孙的婚姻大事,每逢回来她都要催一催。

  “没看见喜欢的。”江贤一个眼刀扔给林锦砚,和她眼神厮杀。自从跟林锦砚混熟了,两人原形毕露,打成一片,经常半夜游戏开黑,白天消息互怼,林锦砚戏称他‘江狗’,他给林锦砚备注‘骚、逼头子’。

  “那请问江小少,您喜欢什么样的啊?”林锦砚听他讲话就忍不住怼。

  “我喜欢那种罗清音脸蛋,林锦砚身材的女人。”江贤大言不惭的接梗,那气势真是震慑四方。

  “哦吼。”林锦砚不假思索的奚弄:“那你赶紧回家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有你吗?有你我就睡。”

  “死滚。”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梗抛来抛去,看谁比谁更不要脸,讲到最后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姑奶奶是老一辈的文明人,瞠目握着餐具。

  “锦砚啊,你跟Ben很熟吗?”好容易等到二人息战,忙开口。

  林锦砚夹起一片鹅肝送到姑奶奶碗里,抽空嗔江贤一眼,转而又笑意绵绵的:“不熟,也就才认识五六年吧。”

  姑奶奶两只食指相抵,为难的看着林锦砚。

  江垣带她出席慈善晚宴,江彻带她回家吃饭,江贤又跟她相识多年。

  她已经脑补出江家三兄弟与林尤物的爱恨纠葛,旷世情缘,正编到江彻和江贤夜雨天撸袖子干架,一道刺眼的光闪了眼,定睛一看,小丫头无名指上一枚银戒,保养的极好。

  别的她不认得,这玩意儿她可记得。

  她那乖孙手上有个同款呢。

  至此,老太太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

  “待会儿送你件衣服。”

  纯白的裙摆逶迤,外覆一层轻纱,裁剪的巧夺天工,真丝头纱披落在纤细单薄的脊背,隐约可见流畅的蝴蝶骨,胸前大片莹白肌肤,缀以蕾丝珍珠,林锦砚有点拘束的望着镜子里的女人,解释:“姑奶奶,你可能误会了,我跟江彻……”

  她跟江彻早就断了,江彻有喜欢的人,虽然未曾谋面,但江彻还带着这枚银戒,所以她手上这枚早晚会物归原主。

  姑奶奶打断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当初,我就穿着这身婚纱远嫁英国,这一晃都过去四十年了。”

  林锦砚没敢打断。

  姑奶奶继续念叨:“到今天,死的死散的散,偌大的卡佩家族只剩下那么一个孩子……”

  卧室的门被推开,姑奶奶的回忆终究是被突然闯进的江彻打断,他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瓶子,顺着脚边的裙袂一路望到林锦砚的眼睛,二人对视,似有天雷地火,林锦砚发懵,江彻却没来由心烦意乱。

  林锦砚很快感受到了,心口被什么刺了一下,难堪的低头,想往更衣间走,奈何裙摆太大,她一下没站稳整个人东倒西歪向一旁倾斜,江彻眼疾手快扶住她,托盘里的瓶子瞬间打翻,尽数泼在林锦砚胸口。

  一阵冷冽飘渺的香直冲鼻观,熏的林锦砚眼泪汪汪,她屏息皱眉,下意识撇过脸。

  这也太他妈香了吧……

  今晚是江琳的70大寿。

  后院的场地几天前就已布置完成,到了晚上八点,月朗星稀时,天空绽放烟花,别墅外停满豪车,后院衣香鬓影,白种人居多,甚至有穿冗长衣裙,手里执蕾丝折扇的女人,一张口便是标准英式,贵气不凡。

  不多时,江垣挽着罗清音徐徐进入。

  下午林锦砚泼一身香,她洗了老半天那味道也散不下去,江彻貌似还有事情,于是两人是错开进场的。

  这样一来,孤单的林锦砚就有些尴尬了。

  “那个那个,就是那个,看到了吗?”

  “哇塞,真是林锦砚啊,真人比电视里好看唉。”

  “呸,踩着张晴一路睡上来的,一会儿沈奕一会儿江总,听说现在又找了个小白脸,什么货色。现在好了,江总有新欢了。”

  “土里长出来的终究是土里长出来的,一身锈,脏死了。”

  这些话林锦砚从小听到大,向来嗤之以鼻。

  当初张晴造谣,全网黑她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什么疯魔的人她都见过。

  林锦砚落落大方的举着高脚杯来到走廊,眺望星空。夜凉如水,虽然一年四季穿裙子,零下的时候也没说过什么,但今晚风很大,她打了个哆嗦。

  彼时,一个酒保拍拍她。

  林锦砚回头。

  酒保递上一件外套:“请披上吧。”

  林锦砚接过外套,才发现这是一件灰色西装,料子很好,价值不菲。她还想打听一下是谁那么善良,那酒保已经离开许久。

  披上,方才大片裸露的背感到暖意,她犹豫了一下,缓缓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

  一只打火机,以及,一小把彩色水晶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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