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转场青城_半个娱乐圈都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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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转场青城

  “开哥,您的妹夫可以啊,为什么不招到公司来?”张意哲熟练地泡着茶。

  “你见过本人了?”花开饶有兴趣。

  “恩,我在亿达广场这边包场,让大家请自己的亲朋好友来看《匆匆》。”张意哲呵呵一笑:“有我们华冰的收入,也尽一份力量吧。”

  “两个原因吧,第一,我不想公司成为家庭作坊。”花开接过茶杯,吹了一下漂在上面的茶叶,浅啜一口:“第二,娱乐圈诱惑太大。”

  “今后,公司会有很多女演员,我怕他经不起诱惑啊。”

  “二叔得子比较晚,靓靓和我名为兄妹,实则亦父亦兄,我对她的感情不下于二叔和二婶。万一今后堂妹掰了,那我这个当哥哥的难辞其咎。”

  老板的家事,张意哲不好去掺和,点到为止。

  难道不在娱乐圈就没有诱惑了吗?不要说现在没有结婚,就是他们结婚了,谁能保证一站到底?

  “开武有能力又懂软件,过段时间,我们的动漫成立,到时候交给他吧。”花开还是向自己妥协了。给别人打工为何不给自己打工?

  宫兵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有张先雨和鲍海波的帮衬,他拍摄的镜头都达到了自己的要求。

  罗开武直到上了火车还是懵的,他不清楚这个未来的大舅哥为啥找自己,连火车票也订好了。

  “开武啊,起先在公司的时候,张总对你的评价很高。”花开也不绕弯子:“今天我们去青城山拍戏,你去东软学院招人,先把动漫分公司的架子搭起来。”

  “工资的话我和张总商量,暂且按照副总的级别吧,年薪五十万,每月生活费一万。”

  啊?五十万,如果公司效益好,肯定有分红,副总肯定有这个资格了。

  我的天,年收入不得过百万了?他目前一年也就二十万出头,今年准备付个首付。

  “怎么啦?不愿意?”花开眉毛一挑。

  “不是的,哥,我假都没请,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罗开武裂开嘴傻笑。

  这小子,回去辞职还请什么假!

  “对了,哥,为啥不在电子科大和川大招人呢?”他想起了一个问题。

  “东软的母公司本身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花开颔首,对方进入了角色:“再说公司里面不能只有一种声音,那样你就危险了,形成有序的竞争。”

  罗开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深层次的原因花开没有说,上辈子生在东北,对那片土地有深厚的感情。

  重生回来,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万一前世的家人还在怎么办?

  蜀中有四秀,峨眉天下秀,剑阁天下险,青城天下幽,夔门天下雄。如今夔门划归山城市,但青城山的名声不减。

  朝中有人好做事,以前花开体会不深。

  当他下火车不久,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大有感受了。

  李艾,DJY市府办主任,受王克俊的委托,专门叮嘱了当地的部门进行配合。

  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到青城山站来迎接。

  剧组平时不觉得,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看上去颇为壮观。

  或许经常去京城的人,对一个郫都区的区长,并没有多大感觉,花开对其亲近,是因为他父亲是自己重生回来第一个大恩人,故尽心尽力帮其增加政绩。

  都江堰为县级市,蓉城市每一个区,区长一般都在市府挂一个委员什么的,妥妥的副厅级干部,如果是书记,还要高半级,即正厅级,在华夏是高官了。

  而且听王克俊介绍,李艾还挂了一个副区长的头衔,主任是管家,区长哪怕前面挂了一个副字,那也是领导。

  “李区长,怎么敢劳动您的大驾?”花开不是故作惊讶,确实非常好奇。

  “花导别这么说,首先选择我们这里来拍摄,就是增加了都江堰的收入。”李艾身量不高,目测在一米七二左右,就是鼻子有些西化,相当挺直。

  “最主要的是,川军出川抗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正面宣传的影视作品。你们的行为,值得我们所有巴蜀人感谢。”

  话,肯定要说得冠冕堂皇一些。

  “来,花导,我给您介绍下。”两人握过手,李艾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这位是两河乡党高官田由康,乡长朱建全,两河村支书花正,村长朱世国。”

  什么副书记、副乡长之类,也随意介绍了下。两河村,是花家的祖地,前身还是少年时期来过,如今大变样。

  大伯花齐欢和二伯花齐翔,自然跟在欢迎的人群里面。

  作为本地政府的大管家,李艾还是很忙的,露露面介绍下,相当于把《傻儿》剧组来拍摄当做政治任务交给两河乡。

  领导安排的任务,不管是私人还是公家的,认真执行得了。

  “开开,这是你堂哥,我们没出五服的。”花齐欢满面红光。

  “兄弟,没说的,你在我们两河村拍摄,有什么困难都直接来找我。”花正或许有些油滑,曾经对花名鼎这一支人有少许的轻视。

  人家二房的孙子过来连市府办主任都亲自下场,一个村支书真还硬气不起来。

  “正哥,我们的吃住都在二伯那里。”花开自然不会表现出排斥:“我们来两河村拍戏,本身就干扰了大家,有愿意当群众演员的,直接到凌小姐处报名。”

  他指了指随行的凌琬琬,带着财务方便:“每人每天100元,钱不多。男女老少均可,大家别嫌少啊,我也才刚刚起步,能为家乡父老做的只能这么多。”

  这下,村公所一众人看花开的脸更加柔和了,包括留下来的田由康与朱建全。

  花家的祖先,是湖广填川的时候过来的,据说在夔门那一带还有一支人。

  始祖的坟在蚂蝗岗快到山顶的地方,花开也不清楚,为啥一般的坟茔都不会在山顶,按说一览众山小,好像寓意也不错吧。

  背靠青城山,遥望岷江。尽管他不懂风水,也听说过前有泡后有靠的阴宅口诀。端的是一块风水宝地,难道是因为地势太狭窄了,花家后人出不了头?

  花开站在坟前,魂游天外。整个坟用围墙围了起来,两河村大都是姓花的同族,或许更多是为了防备一些野生物来破坏祖坟。

  坟茔的两边,各栽了一颗柏树,直径约莫半米左右。柏树长不快,至少都是几十年的树龄了。

  青城山产腊肉,一路走来,柏树到处都是,树枝为熏腊肉的好材料。

  祖坟前的柏树,下面三四米的地方光秃秃的,上面应该是够不着,颇为浓郁。

  墓碑大概是重新找人刻的,上面的字迹比较新:故显考花公讳知乔之墓,下面子、媳、女、婿、孙、孙女、外孙、外孙女、重孙辈一大堆。

  听爷爷说过,自家的祖先是五房,上面果然有花仁修的字样。

  现在还没到祭祖的时候,这边的风俗,一年要上三次坟,一次是过年的时候给祖先点坟灯烧纸钱,清明和中元节只烧纸钱。

  一般情况下,每个人会给祖父辈和父辈上坟,再上面就没有人管了。

  花开也曾经问过大爷爷这个问题,他说先人都投胎去了,给谁上坟?那时他信以为真。

  其实,我们祭奠先人,薪火相传,有朝一日我们不在世上,又有后辈来祭祀我们。

  “花导,今晚就在这里拍夜戏?”宫兵见他半天没说话,不由发问。

  “是的,顺便来给始祖上柱香。”花开点点头:“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嗨,你们还能知道始祖的坟地。”宫兵不胜唏嘘:“我们是长影厂迁过来的,爷爷那一辈就过来了,小时候他说过在舒兰什么地方,没记住。”

  “若干年后,你爷爷不就是你们这一支人的始祖吗?”花开点燃三炷香,心里默默念叨:“始祖,保佑我们家人平平安安,今后有机会再来给您上坟。”

  本来以前他是不相信这些的,连重生都有了,说不定真有投胎转世呢。

  山风吹过,四下传来沙沙的声音,这两棵柏树太大了,没受到什么影响。

  爷爷说,他的爷爷曾给他讲过,始祖刚到青城山时,这里一片荒凉。

  锅底沱那里有一条成精的黄鳝,有洗脚盆粗细。

  本来是不会发现的,始祖婆养了不少鸭子,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每晚在鸭栏要数一遍,防止还有鸭子没回来就去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每晚都少一只。

  她就暗暗跟踪,循着鸭子的觅食轨迹,悄悄在后面看。

  当鸭子们游到锅底沱的时候,一条黑乎乎的东西窜出水面张开大口,鸭子进了它的嘴巴。

  始祖听说后,就把大部分鸭子关在栏里,买了剧毒药,把几只鸭子毒死了,丢到锅底沱。

  果然,那畜生上当了,吞下了毒鸭子,死了。

  既然是毒死的,花家人肯定不会吃。

  那个年代肉食比较缺,这么大的一条黄鳝,十口之家能吃半月之久。

  另一家姓张的悄悄把鳝鱼拖回家,觉得毒药只是在肠肠肚肚,内脏扔了吃肉不就完事儿了吗?

  结果,一大家子全部没了,只剩下满地的毛发和衣物。

  据说这案件还是上了灌县县志,反正花开没见到过。

  始祖婆就是张家女,那一支人绝户了,过继的花家二子,是故在始祖的墓碑上,出现了子张道良的字样。

  一个外乡人,张家本来就是大姓,能顶着压力占据那一支人的地产,始祖真不简单。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土地就是一切。

  “导演,怎么啦?”剧组里面,六六还是规规矩矩不喊师叔。

  “没事儿,”花开刚才叹了一口气:“你晚上要拍戏,怎么不休息会儿?”

  “睡饱了,没事儿!”六六拍着胸脯:“我一直在健身,棒着呢。”

  九月的青城山在晚上七点左右全黑了,今晚无月有风,四下里老是各种声音。

  蚂蝗岗好多坟包,白天不觉得,晚上要是一个人走在这里,十分瘆人。

  曾明是灯光师,他的胆儿有些小,总觉得背后麻麻酥酥的。

  他忍不住往后瞅了瞅,远处近处都是黑黢黢的,身子不由自主发抖。

  “灯光师,在干嘛呢?”花开盯着镜头:“卡,重来,樊宝的脸看不清楚。”

  曾明一惊,赶忙把灯打亮了一点。

  “卡,傻儿,人家樊宝还没刨,你咋自己爬起来了?”花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卡,樊宝,你出卖了少爷,难道不内疚吗?就算现在把他救出来,至少有后怕的神情在里面,万一他真死了咋办。”

  拍摄有条不紊,时不时听到花开的喝声。

  白天还有不少人围着剧组的人看稀奇,年轻人大都出去了,留守的基本上的老人和儿童,夜戏没有受到村民的干扰。他的声音在夜风中分外响亮。

  可能唯一还没休息的是花齐翔,他的农家乐包办了剧组的伙食,晚上必须把食材配好,一大早就要上早餐。

  天气已然不热,他却干得满头大汗。

  走出院门,望着蚂蝗岗那里微弱的灯光,知道花开他们在那边拍戏,听到侄子一会儿又在发号施令,语言听得不清楚。点燃一支烟,露出舒心的微笑。

  “道具组,蛇呢?”花开又嚷嚷。

  得,又重新拍。

  傻儿跌跌撞撞在山路上走着,抓住石头缝,感觉是什么东西,冰冰凉的。

  他还以为是灌木,用力一带,妈呀,蛇!

  赶紧丢在地上,继续往前跑。

  直到这一段拍完,牛近瘫坐在那里,嘴里喃喃:“你们怎么给我准备真的蛇?”

  “怕毛线啊,小时候我俩还跑到府南河里抓过黄鳝和泥鳅。”花开瞥了他一眼。

  “开开,不一样啊。”牛近带着哭腔:“刚才感觉是蛇以后,我吓得魂都丢了,把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跑。”

  看着大家都在收拾,花开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效果不错。”

  一条打了麻药的菜花蛇,道具组请示过的,就这家伙不清楚是真货。

  “朱闷墩儿,刀疤脸,你们俩把傻儿架起来。”花开吩咐:“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就要拍傻儿卖猪儿粑。”

  晚上,在农家乐的房间里,他睡得分外踏实。

  依稀做了个梦,梦中,始祖坟茔成了一个大宅院。

  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倒背双手,淡淡地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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