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_然后,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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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谈烟说完以后就主动挂断了电话,并把手机关了机。

  江骋听到她这话心底忽地一慌,再打过去,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江骋重新靠在后座上,闭眼上,语气有点倦:“高至,开车。”

  谈烟挂完电话后,重新走进客厅,看着一地的狼藉,以及还在负气的两人,淡淡地开口:“爸,我没有不想嫁。”

  “过两天,我先和许印深见一面,把事情谈好,两家再见面吧。”

  谈烟说完后也不管他们什么表情,独自上了楼。

  谈烟一个人上了楼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就发呆。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了江骋的拒绝。

  这一次,好歹两人是心平气和地说开了,没有像年轻时分手闹得激烈。

  想着想着,谈烟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空刚吐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谈烟起床洗漱,自己动手煎了两块吐司和温了一杯牛。

  谈烟匆忙吃了后,就赶到片场去拍戏了。

  拍戏到中场,日光终于升起。谈烟抽空出去给许印深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那边传来一慵懒,将醒未醒的声音:“喂。”

  谈烟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高挂的太阳。有钱人家的少爷时间观念就是不一样,她拍戏拍到中午,在许印深那,现在顶多算天光微亮。

  “是我,谈烟,”谈烟手里拿着手机,连客套都懒得费劲,“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谈一谈。”

  许印深一把掀开柔软的天鹅被,穿着的银『色』真丝睡袍敞开大片的胸膛,他慢条斯理地说:“可是我今天跟一个妹妹有约了。”

  “半个小时,”谈烟丝毫没有受影响,还好心地说,“到时候我可以送你过去。”

  许印深挑了挑眉『毛』,这个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女人,还真是处处给他惊喜呢。他打了个呵欠,挂了电话后,收到了谈烟发过来的一条地址短信。

  谈烟今天拍戏有点不在状态,一场戏连拍了几条都没过,导演喊了暂停,让她去休息一下。

  谈烟坐在休息室里,桌子上放着一杯白开。杯子里的从热气冒光,到凉后珠凝在杯壁上,她也未喝一口,只是一直盯着墙角的盆栽发呆。

  助理真真见谈烟不在状态,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谈姐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除了失恋,助理也想不到哪让她不开心了。

  最近谈烟风头正盛,话题讨论度高,还在全明星运动会上圈了一波粉,公司已经渐渐重视起她来。

  事业顺心,剩下的只有猜情场了。

  谈烟回过神来,故意了脸,开玩笑:“很明显吗?”

  晚上八点,谈烟准时收工,她收拾好往外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立在车门前的许印深。

  许印深穿着一件薄款的风衣,站在那里等她。偶尔有女『性』工作人员经过,朝他投去眼神,许印深眼睛含笑,更加专注得看回去,惹得女人捂着心脏赶忙离开。

  许印深杵在那里,就是一块移动的妖孽人形牌。

  谈烟走了过去,看向他:“你这么闲。”闲得发慌,还主动开车来接她。

  “我很忙,一分钟以千万的损失量来计数,”许印深笑了笑,顺口撩人不知多得心应手,“可是在我们烟烟面前,不值一提。”

  “是吗?”谈烟语气明显得不在意。

  许印深开车带谈烟到了一家西餐厅,一进门,大提琴的低缓又悦耳的声音传来来,高级烛台的焰火挑起说还迎的暧昧气氛。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一路鞠躬邀请他们落座,许印深低声点了几个菜后,用他那双桃花眼看着谈烟。

  谈烟端起杯喝了一口。其实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早在江骋没回国前之前,两人就在家长的安排下见过一次。

  许印深对她的态度,有礼有度,维持着一贯的绅士风度,可谈烟知,在这幅谦和的皮囊下,他对于谈烟,或者说这桩婚姻,他是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这次,谈烟隐隐感觉,许印深对她多了一点急切的成分在。

  服务员端上菜后,许印深拿起刀叉细细地切起鹅肝,将它分成小份,然后他把切好的那盘放到谈烟面前。

  “你尝尝,这些都是从法国空运新鲜鹅肝,还有鱼子酱。”

  谈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记得你之前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怎么突然跟我定下来?”谈烟红微张。

  其实两家会安排他们两个相亲一点都不意外,一个是在家大业大,不得势还不学无术的私生子,另一个就是想通过联姻让谈家事业得到保障的谈烟。

  两家一拍即合。

  许印深放下刀叉,边挂上笑意:“我说我有点喜欢上你了,你信吗?”

  谈烟正喝着柠檬,听到他这话差点被呛到,她指了指自己:“你今天出门没戴眼镜?”

  谁不知京南的许大少的口味,他喜欢清纯小白花,让人有保护望的那款,谈烟长相艳丽,看起来又『性』格独立的那种,不是他的菜。

  但如果是结婚对象,谈烟这种看谁都不放在心上的『性』格正是他想的,婚后正好互不涉。

  “人偶尔改善一下口味。”许印深意味深长地说。

  “你耳边头发那沾了什么东西?”许印深手探过去。

  谈烟眼底疑『惑』,难是出门想到见许印深特地不洗头的锅。只见许印深一只纤白的手伸了过来,正碰到她耳朵那时。

  许印深打了一个响指,谈烟只觉得眼侧忽地打下一片影,再一抬眼,许印深竟变出了一条娇艳滴的玫瑰花送给她。

  谈烟看了他三秒,恰好餐厅的年轻女招待从这边经过,她嫣然一笑:“小姐,这位先生想送朵花给你,问能不能换到你的手机号码。”

  女招待年轻的脸庞立刻划过一抹红晕,害羞地点了点。许印深握着玫瑰花的手只得僵得移到小姑娘面前,他拿出自己惯有的风度,低声说:“我的荣幸。”

  许印深被谈烟整了一回后,老实了许多。谈烟见他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再次提问:“依照你的『性』格,只会被催着定亲,可我听我爸提起,是你说想早点订婚。”

  许印深倏尔一笑:“是这样没错。”

  “是因为江骋?”谈烟问。

  许印深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给了个含糊的词:“一半一半吧。”

  “为什么?”谈烟问。

  许印深这会又不正经起来,来了句:“大概看他不吧。”

  谈烟知再问下去许印深也不会再跟她多说些什么,她只得拿出手机偷偷给葛亦今发了个消息:帮我查一下,许印深和江骋,两人在美国留学期间发生了什么。

  吃完饭后,许印深问谈烟想不想看电影,谈烟说第二天还赶通告,想休息就给拒绝了。

  许印深把谈烟送到谈家楼下的时候,谈烟正打算解安全带,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许印深:“订婚那个事,我同意。婚后,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会管,在人前,你给我维持好体面就行了。”

  许印深的手指敲了敲键盘,语气含着夸奖的成分:“当初我就是看上我们烟烟这点,懂事,洒脱,拎得清。”

  谈烟自嘲一笑,解了安全带下车了。

  她哪是洒脱,只不过有人不她了,她还有什么在意的。反正林曼华说得对,谈家养她这么大,是时候报答了。

  迟早和别人联姻,在谈烟看来,和谁都一样。

  谈烟回到谈家,林曼华立刻迎了上来,语气热切:“哎呀,还麻烦许家公子亲自送你回来,也不请人家上来坐坐。”

  林曼华收这种消息的风声比谁都快。谈烟看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呛,昨天又哭又闹说离婚的仿佛是两个人。

  谈烟什么胃口也没有,上楼洗了个澡就躺下了,睡前还发了一条微。

  而江骋这边,他终于处理好那个难缠的钉子户,以及又去了开发区进行了一天的实地考察。

  回到车内,江骋抬手按了按眉骨,阖上眼听高至讲明天的行程。高至看着记事本,条理清楚地开口:“明天上午10点去雷曼跟王总确定一下最后彩妆发布会方案,下午2点有个报告会,3点跟谷阳的老总签约,晚上还有一个饭局,这个可去可不去。”

  车内灯光昏暗,江骋坐在后座,闭着眼,淡青的眼影打在眼底,倦『色』明显,他语气淡淡的:“还有呢?”

  “?还有——”高至重新确认了一下记事本的信息,“没有了。”

  “有谁来找我吗?”江骋冷不丁地开口。

  “没有,”高至说,而后又慢慢反应过来,“你是说谈小姐?”

  江骋没有应声,脸上的神『色』更淡了,但答案毋庸置疑了。谈烟自从那天跟他求婚,江骋没有应下来后,她再一次,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得净净。

  以前谈烟每天都会短信给他,除了早安,晚安之类的问候,大多是缠着他聊天,虽然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有时候,江骋忙,加上他『性』格本来就冷淡,没有回复得情况下气得谈烟直接找来公司,当面烦他,有时还软着声音勾引他。

  而现在,谈烟就像说“再见”事般的轻巧,没有再找他了。

  每次都是这样,谈烟主动来到他的生活,画上厚『色』彩的一笔,再轻巧地拍拍屁股离开。

  江骋越想心里越没由得的烦躁,他拿起手机,登了微,搜索出谈烟,点进她的主页。不巧的是,她早在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晚安。

  [今天是没有想他的第一天,晚安。]

  江骋看着这条微,眼底情绪渐,嘴角慢慢勾起嘲讽的弧度。

  没有谈烟的打扰,江骋处理事情越发地雷厉风行和高效。

  整栋环视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中,员工战战兢兢,老板沉着一张脸。

  高至再小心翼翼,这几天也难免遭到一点火星。

  周五,环视就开拓海外市场资源开发开了一个战略『性』会议。

  会议冗长又繁琐,江骋开完会后,表盘的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

  高至低头看了一下笔记本,汇报说:“开会的时候了,我已经先行通知过先行的朱经理,说改天另行约时间。”

  “——可他坚持,说等你开完会,说顺便为你接风洗尘。”高至说。

  高至说的这个朱经理正是他们京南一中的老校友。

  高中时期,江骋几乎没有交际圈,这次承接的乙方正是朱华就职的公司。

  江骋不记得这号人物,但对方过去热情,多次报出“校友”二字,经高至提醒,他才记起来朱华是谁。

  朱华在高中家境还算可以,有有钱人家的那种高人一等的作派。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家是后期发家,被大家叫做暴发户的原因。

  朱华为人圆滑世故多一点,因此,当江骋处在弱势的时候,他是少数没有下场嘲笑的人。

  但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此。况且,江骋都已经回国好几个月了,他还说接风洗尘,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拿下这个合同。

  江骋抬前解了一下领前的扣子,随意地问:“地点在哪?”

  “朱华说是在红鹤预订位置。”高至回答。

  江骋听到“红鹤”两个字,手微微一顿,最后没有什么情绪地说:“去吧。”

  两人在九点抵达红鹤,刚下车,朱华就站在门口迎着。

  朱华从高中就是个会热气氛的主,同他们一路乘电梯,一边领路一边叙旧。

  一进包厢门,江骋抬眼看了一下,朱华还算有心思。

  他打听到江骋谈生意的时候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所以也没叫什么陪酒公主和年轻大学生。

  只有他们公司的一位秘书和另一位员工。

  一路聊下来,还算愉快,先行准备充足,把所有点都列进策划书里,态度又诚恳。

  江骋同他聊下来,心里已经有底了。不知是不是朱华酒喝多了,还是江骋给了他温和的错觉。

  朱华开始和江骋,高至他们聊高中。提到一中的时候,高至的脸『色』就已经有些变化。

  知,江骋的高中,灰暗,失意时期太多了,他一直都不太愿意主动提起以前的生活。

  朱华喝大了,大着舌头开始说以前,后来不知怎么提起了谈烟,说她是人间红玫瑰,人人都喜欢,也都想拥有。

  高至听到这,冲朱华使了个眼『色』,可惜后者接到了没反应过来。

  “我说——”朱华看了一下江骋,说还休。

  江骋俯身捞起桌上的一包烟,从里面磕出一个支烟。

  江骋偏头咬着烟,姿态漫不经心:“说什么?”

  朱华顺势按下打火机,用手拢着火焰,主动低下头,为江骋点火。

  见江骋好似不在意,朱华觉得气氛到了,正是拍马屁的好时候,一车轱辘话冒出来:“谈烟长得确实漂亮,但她脾气确实大了点,又高傲,高中经常让你当面出丑,其实那会儿有好多人不喜欢她,现在好了,听说谈家败落了,现在急着嫁女儿,说好听点是嫁,其实不过是卖——”

  后面两个字还说完,朱华的音调来了个急转直下的一声“”的惨叫。因为江骋把嘴边的烟拿了下来,直接将猩红的烟头对着朱华的白衬衫烫出了一个洞,紧接着,一个红泡冒出来,他的表情散漫,只再前推进一厘米——怕是皮开绽了。

  可仅是这样,朱华也只觉得胳膊处温度偏高,心下怕得死,又紧紧把嘴巴闭着,怕惹怒江骋。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她。”江骋站起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等他们离开后,朱华整个人还是懵的,半晌,他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这酒误事。好不容易谈好的生意黄了不说,现在还得罪了江骋。

  江骋喝了一点酒,有点倦,眼睛耷拉着,神情冷淡地靠在后座。其实他维护谈烟只有一个想法,谈烟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别人来说她。

  车子抵达南翠华苑后,高至熄了火。

  车内一霎变得安静,高至思考了一阵:“我去查一下谈家现在的情况吗?”

  高至说出这句话是犹豫了一下的,作为一个特助,确实不应该过多得管老板的私事。可江骋这段时间有点反常。

  江骋比从前更加杀绝果伐,在公司气场也更冷,人也较为严苛。前几天还将一个犯了错误的一个女秘书骂哭了。员工都处在惶惶不安的高压中,甚至还有私下问大boss这几天怎么了,高至笑着说不清楚,做好自己分事就不会有事。

  旁观者清,其实高至更感觉现在的江骋更像一根弦,怕他随时会崩断。而让它断掉的这个人就是谈烟。

  “去查一下。”江骋伸手拽了一下胸口的领带,眉眼掠过一丝烦躁。

  从谈烟拿那份合同给他的时候,江骋就知谈家出了问题。而今,连朱华这种圆滑,做事瞻前顾后的人都奚落谈烟,在人前肆意评论她。

  想必谈家一定出了什么事。

  隔日,高至把开发区资源环保文件递给江骋后,推了一下眼镜:“江总,谈家珠宝输出链出了问题,工人意外出事故,又拖欠工资,这会儿工人又趁机闹事。庆是的股价已经跌至谷底。”

  江骋一边签字一边回:“嗯,然后呢?”

  “城西许家向庆是伸出了橄榄枝,条件是谈家把女儿嫁给他们,”高至顿了顿,一种卖关子的语气从边吐出,“有意思的是,煽动工人闹事,以及把庆是□□扩大化,这些都是许印深所为。”

  江骋正低头在落款处签名,闻言一顿,笔尖力度过重,竟将薄纸划开一条口子。他没什么情绪地回:“知了。”

  谈烟最近一周都住在谈家,日常就是拍戏,赶通告,下了班就回家,也懒得出去玩。自从谈烟答应订婚后,许印深主动联系她的次数变多了,还是一副我本是玩咖,但最近为了你,我连神仙妹妹都不找了的浪子回头形象。

  虽然谈烟不太习惯,但还是会有礼貌的回复。但她忍不住腹诽,许印深就是存心恶心她的。

  周五晚上,谈烟正在家里做瑜伽,下午她吃了一个可颂,晚上只能做些热量消耗。只是这青柑味的香薰刚点上,谈烟扔在一旁的手机就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谈烟看了一眼,是许印深,她点了接听:“喂。”

  许印深那边闹哄哄的,半晌,听筒里传来一慵懒的声音:“烟烟,我快喝醉了。”

  谈烟坐在瑜伽垫上,伸出一条笔直的长腿,整个身子来了个侧压,用不在意地语气问:“所以呢?”

  “过来替我挡一下酒呗。”许印深低笑了一声。

  谈烟笑了笑,对着电话那头红一张一合:“你做梦!”

  许印深被拒绝也无所谓,他起来走出喧闹的包厢,来到阳台上,他的声音夹着笑听不出半分威胁的味:“这样,那我叫伯父过过来。”

  “地址发过来。”谈烟说。

  说完之后,谈烟有点不放心,开口问:“这是什么局?”

  “养生局。”许印深挂了电话。

  论不脸,许印深当属第一。谈烟一边换衣服一边愤恨地想。

  谈烟打了个车,匆匆赶过去。

  地方在一家酒吧,谈烟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名字——第九日落大。谈烟一推门进,里面灯光四晃,她走进去,看了一眼在舞池里扭动腰肢的男女,感到地板都在打颤。

  服务员上前迎了过来,谈烟报了个房间号后,对方礼貌地领她上楼。电梯一路将他们送上十三楼,走出电梯,谈烟踩在厚厚的手工地毯上面,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与一楼的喧嚣相比,楼上的包厢设置可谓隐秘『性』高,谈烟走过每一门,听不到一点声音。

  服务员在19号停了下来,正敲门时,谈烟推门直接进去了。

  放眼望去,包厢里面男女调笑声随着麻将牌的声音溅出来,男人抽着香烟,一副恣意享乐的状态。

  神他妈的养生局。

  谈烟虚虚地看了一下在场的人,也没看清,双手兜,直接开口问:“许印深在哪?”

  谈烟这一声,让一众玩闹的公子哥不由得安静下来。

  随机,从人群中传来一慵懒让人『迷』『惑』的声音:“烟烟,我在这。”

  谈烟看过去,坐在人群中的许印深依然是一副眼角含笑的模样。

  可是隔着几个座位,她一眼就看到了江骋。

  江骋窝在沙发里,五官分明的脸上挂着冷淡。

  他穿着白衬衫,扣子松到锁骨处,侧头咬着一根烟。

  旁边的女人机灵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轻轻一按。

  江骋偏头凑过去,青蓝的焰火照亮了他漫不经心记且透着无情的侧脸。

  隔着虚晃又昏暗的火焰,江骋慢慢抬眼,两人四目相对,谈烟的心忽地一紧,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扫了一下,然后收回。

  一周没见,没有她参与的江骋的生活,他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一想到这,谈烟嘴角不由得勾起嘲讽的弧度。

  许印深适时地出手,语气温柔:“烟烟,过来这。”

  谈烟心里有些气恼眼前这个男人,许印深也太心机了,大费周折地喊她来这,是看她笑话还是为了戏弄江骋?

  不管是什么,被许印深诓到这里,她也只能着头皮坐过去。

  谈烟一落座,许印深的手便搭在了她身后的软沙发上,姿势暧昧。

  他也没开口说什么,简单地说了句:“想喝点什么?”

  “原来是许少的朋友!”

  “诶,你长得好像那个明星,谈烟——”

  谈烟微微一笑:“不是,我照着她整的。”

  一行人面面相觑,谁不知许大少眼光高,如今竟然带这种整容小网红来这种场合,他们都觉得有点尴尬。

  谈烟故意睁眼说瞎话,是为了下许印深面子,就是为了警告他,让他不太得寸进尺。

  哪知许印深这个人脸皮太厚,噗嗤一声,笑:“我们烟烟真可爱。”

  许印深和江骋碰上纯属意外,两人本来就是老死不想往来的关系多。是今天江骋出来谈生意,对方恰好碰许印深,他们算得上深交的关系。

  合作谈完了,都是同一个圈子的,那人不知江骋和许印深的关系,便提出拼一个局。许印深闻言一顿,本想出言讽刺两句。怕是把刀架在江骋脖子上,他也不愿意同许印深坐在一起。

  谁知江骋睨了他一眼,情绪冷淡,却点了一下头。坐了没十分钟,许印深却把谈烟骗了过来。

  谈烟落座他旁边后,加上许印深刚才亲昵的语气,众人才明白这是两人的关系。

  场内几个会挑气氛的主,一下子把气氛挑热了。

  之后不知谁提议玩游戏,其实就是拿酒瓶子转,裁判喊停,指向谁,箭头另一边的人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或提问一个真心话。

  第一局,以江骋为起点,他伸出手转了一下酒瓶。

  酒瓶转了几圈,竟巧合地停在许印深面前。

  江骋轻笑了一下,伸手掸了一下烟灰,看着江印深:“喝酒。”

  众人为刚才这莫名其妙的暗涌而产生的紧张气氛松了一口气。

  原来就只是喝酒,谁知江骋补充了一句:“喝一口,吞一块冰块。”

  江骋眼风一抬,旁边立刻有人将一整桶冰块放到许印深面前。

  知,当下的季节是冬天,整座京南城白霜皑皑,寒风凛冽。

  江骋却他吞下冰块,摆明了是整他。

  许印深微微一哂,将谈烟放在来的长卷发,挑了一缕放在手里把玩,暗示意味明显。

  谈烟在心里将许印深骂了个千百遍,表面却淡定地不行:“我来吧,他酒过敏。”

  没办法,她即将是许印深的未婚妻。庆是的生死还掌握在许家。

  话音刚落,江骋眼神微变,下颌紧绷。

  谈烟看向他,眼神平静,好像在说,江骋,只你开口,我就站到你身边来。

  只可惜,江骋在看向她时,眼神冷淡,语气高高挂起:“可以。”

  谈烟当下心凉了半截,仰头就把酒连带冰块喝了。

  正方形的冰块连着烈酒一并吞到喉咙里,又冷又呛人。

  喝得谈烟眼睛红红,又美又惹人怜。场内的男人心底都暗自怜惜,却不敢出声争了江骋的面子。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一只纤长苍白的手伸了过来,夺去了谈烟手的酒杯。

  许印深笑:“这么喝,也不知喝到多久,这一轮才结束,先记我账上。”

  许公子发话,这场才算过去,他一边抽纸巾给谈烟,一边招呼着玩下一局。

  后面的过程,谈烟未发一句话,神情平静,被江骋欺负了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坐在许印深旁边。

  玩到下半场,轮到谈烟开转,她轻轻一转,酒瓶在转了几圈后,慢慢停了下来。

  让人耐人寻味的是,酒瓶竟然停在了刚在主动给江骋点火的女人那。

  谈烟表情玩味,她抓起桌上的一张纸巾,放在手里里慢慢捏变形,轻巧地笑了一下:“那你挑在场的任意一个男人,跟你纸巾接吻。”

  谈烟话音刚落,场内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

  那个女人也没想到,谈烟这么好心,给了她一个机会。

  在场的男人中,她最钟意的当然是江骋。

  其实她今天就是来弹古筝,负责陪喝酒的。

  她恰巧分在了江骋旁边。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光是坐在那里,就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五官长得立体,侧脸线条脆利落,对她有礼又带了几分冷淡,禁又让人想靠近。

  女人有些紧张地开口:“我选江总。”

  谈烟眼底闪过一丝意料之内的笑,却被江骋捕捉到。

  江骋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将她钉在原地,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这个女人到底在什么?

  谈烟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还主动抽了纸巾过去。

  还谁他妈还没脾气了,谈烟算是看明白了,江骋确实对她没什么感觉,往前的种种只是他对前女友的占有。

  既然主动贴他没用,他又爱划清界限,那就这样好了。反正她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了,江骋也不会管她。

  那她做个善事,送个姻缘给他好了。

  一行人开始起哄和开江骋的玩笑,谈烟双手兜,在一片口哨声中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女人拿着纸巾的手,有点抖,她慢慢靠近江骋。

  江骋还是随意窝在沙发里,也没有迁就她低下头来。

  在女人离他的嘴仅有一寸时,凑近来看,才发现上面有一很浅的口子。

  不像是磕伤,倒像是女人咬的。

  她只是一个出来兼职的大学生,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心下有几分黯然,竟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你嘴上的伤……”

  听到问话,江骋终于屈尊看她一眼,然后目光笔直地看向谈烟,紧接着在一片注目中,声音漫不经心又撩人:“嗯?是她咬的。”

  这确实是之前谈烟气恼时咬的,高至以为他的嘴是磕哪了,问不处理。江骋拒绝了,这口子就像谈烟再一次来了,又洒脱离开时,在心上划出来的一痕。

  他提醒自己,谈烟是会让人上瘾的罂粟,不轻易去碰。

  他喝的时候,抽烟的时候,角隐隐作痛,时常作痛却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这句话无异于惊天雷投到人群当中去,其实许印深的脸『色』最为难看,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

  江骋是谁,在圈子里被各名媛千金争着想成为他女人的一号人物,可偏偏这个人『性』情冷淡,眼光又极为挑剔,没有谁能入他的眼。

  可如今他们竟然从江骋口中亲耳听到,他上的口子竟然是一个小明星咬的。一行人将暧昧又吃惊的眼神纷纷投到江骋和谈烟两人身上去,却不敢出声调侃一句。

  谈烟原本一张淡定的脸被这么多眼神扫来扫去,脸颊微微泛红起来。那天分别,两人不知不觉缠在一起,江骋是因为生气,咬了她一口。

  痛的话,她能不咬回去吗?

  这么多人,他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说出来。

  谈烟正仗着酒意上来想回怼江骋,许印深开了口,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江总,玩笑怎么开都没事,下次别开到我未婚妻身上。”

  ???建议拼桌的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掐着自己的人中自救。这他妈不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吗?怎么成了狼人杀局,一个个地在这自;爆。

  一群人牌也不打了,妞也涂顾不上泡,见证着一连串的爆;炸『性』新闻,都愣住了。

  江骋脸上没有丝毫波动,锋利的薄一张一合:“是吗?我怎么记得娶她的人是我。”

  江骋的声音很缓,字句清晰地传到谈烟耳朵里。她整个大脑嗡地一声,已经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呆呆地看向江骋,也不顾其他人小声地讨论。

  江骋站了起来,朝谈烟伸出手,定定地看着她:“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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