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5 章 二之选一,双生忌讳_名门嫡秀:九重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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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5 章 二之选一,双生忌讳

  季重莲焦急地等待着裴衍父子归来,没想到他们回是回了,还带了一帮异族人士,那样的打头装扮她没有细看,只顾着去关心他们父子的安危了,将元哥儿抱来左看右看,直到确定他无事才松了口气。(千千)

  裴衍拉了季重莲到一旁说话,“刚才咱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只怕我要亲自去五城兵马司一趟。”

  “刚才是……”

  季重莲一脸担忧,刚才的动静确实有些大,她好似还听到了几声炸响,难不成是有人在这附近用了火药。

  “是李照!”

  裴衍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挟持了元哥儿以做要挟,那些火药是他埋下,原来准备……”

  季重莲脸色一白,只觉得嘴唇都在颤抖,忙紧张地握住裴衍的手,“他准备炸死你们?”

  “你别担心,这不是没成功嘛!”裴衍此刻还难得有了闲心,对着季重莲咧嘴一笑,“若非如此,我如今还怎么能站在你面前?”

  “我与元哥儿能够脱困,还多亏了他们!”

  裴衍说着,已经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站着的霍达一行,季重莲的目光望了过去,霍达笑着对她躬身一礼。

  “他们是……”看着霍达一行,季重莲的思绪微微顿了顿,这些人的装扮她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说不上来,还是裴衍道:“他们来自南疆。”

  这么一说季重莲顿时反应过来,四下里一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去五城兵马司,我带着他们回去安顿。”

  “好,有劳你了。”

  裴衍握了握季重莲的手,看着她泛红的双眸,心中也有些内疚,“都是我不好,累得你担心了。”

  “哪里是你的过错,是别人有心算计无心,咱们也是措手不及,眼下人平安最重要!”

  李照偷袭裴衍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在他去甘肃的途中便下了手,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想起了时不时地便出来咬人一口,只是眼下季重莲也没有时间问及李照如今怎么样了,那样的人渣自然是早死了清静,竟然敢挟持了她的儿子。

  “好,我速去速回,一应事情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裴衍又对季重莲交待了一番,又过去向霍达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带着一队将军府的护卫先行离去了。

  直到回到将军府后,季重莲才得知了奶娘的消息,两个奶娘一死一伤,是在人群慌乱奔逃时被踩倒所致,竹叶与竹青也是弄得灰头土脸的一道回来,众人受得惊吓都不轻。

  对去世的奶娘季重莲也很是难过,只得让人先将她的尸首收敛了,第二日再通知其家人来领了去,给予一笔丰厚的补偿金,当然这远远不能与他们失去家人的伤痛相比,但也是她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季重莲又命朱管事整理了一个院子出来,应该也能供那些南疆人暂时歇脚了,厨房也没歇着,煮了大大的一锅羊肉汤,也烙了些葱花肉饼给送了去。

  忙碌了一天,夜里还受到了惊讶,几个孩子洗漱后被哄上了床榻,季重莲守了他们一会儿,除了元哥儿闹腾了一阵,不多时还是齐齐进入了梦乡,留下安叶与浣紫暂时照顾着他们,季重莲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屋。

  一番梳洗后,她披了件居家的秋香色绣缠枝花纹的外袍坐在炕上,看着炕上梨腰小几上噼啪燃着的蜡烛,顺手取过银剪子剪去了一截灯花,目光却凝在了那燃烧的烛火上怔怔出神。

  琉璃收拾妥当了,这才来到季重莲跟前,小声道:“夫人,羊肉汤和葱花肉饼都照您的吩咐温在了食盒里,净房里也留了热水。”

  “好。”

  季重莲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你也下去歇息吧,今晚够累的,好好照顾瑛虹,明儿个一大早便让采秋安排人去请大夫来给她看看。”

  琉璃犹豫了一阵才道:“那婢子下去看看瑛虹,等她安顿好了再来值夜。”

  季重莲却是摇了摇头,“今晚不用人值夜,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明儿个一早再来吧。”

  “可是……”琉璃还有些不放心,季重莲已是斩钉截铁道:“好了,我说的就是,你下去吧!”

  琉璃这才不再多言,恭身退了下去。

  季重莲一直等到了亥时中裴衍才缓缓归来,赶忙上去为他脱了大氅,又道:“净房里留了热水,我让琉璃她们退下了,你先去梳洗一番。”

  裴衍点了点头,掩不住面上的疲惫,转身便往净房而去,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转了出来,季重莲已经在炕桌上摆好了吃食等着他。

  “还是夫人细心,我早已是饿得不行了。”

  裴衍说着便脱鞋上榻,自顾自地喝了一大碗羊肉汤,这才觉得胃里稍暖。

  季重莲坐在一边将葱花肉饼撕成小块,这才就着碟子推到了裴衍的跟前,“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好!”

  裴衍连吃了几块肉饼,这才觉得舒坦了几分,又拿棉布巾子抹了抹嘴,看向季重莲问道:“霍达他们可是安顿好了?”

  “你交待的,我哪有不照做的?”

  季重莲牵唇笑了笑,想到今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心悸,“李照他人呢?这次是否还是让他逃脱了?”

  裴衍这才细细说起霍达他们一行驱使夜枭应战,击退李照等人,将他们逼得落荒而逃,“不过那些火药虽然在他们跟前炸了,可等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到那里清理尸首时,那些被炸碎的尸体已经很难拼凑成一块,所以李照是死是活还真是不好说。”

  看着季重莲脸色泛青,一阵恶心的模样,裴衍赶忙坐到近前为她抚了抚胸口,无奈道:“本不想和你说这些血腥的事,你偏爱打听,这下难受了吧?”

  季重莲努力压下了心头的那阵恶心感,这才摇了摇头道:“李照若是真地死了还好,若是他还活着,指不定又要起什么坏心思!”

  裴衍也是一脸凝重地点头,“这次我离开之前会再加强将军府的守卫,那些暗卫该用的用,以保护你们母子几人的安危为紧要,若是要出个门,也尽量把人手带足了,有备无患!”

  “我知道!”

  季重莲依在裴衍的肩头,感觉到他胸膛里的火热,她这才缓缓舒了口气,还好他们回来了,还好他们平安无事,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对了,你说霍达他们能驱使夜枭?”

  夜枭这种飞禽很是凶猛,喜在昼夜出袭,以蛇鼠为食,据说它们有鹰的眼睛,豹的速度,狼的爪子,是难得一见的凶禽。

  说到这里,季重莲不禁想通了自己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由拉了裴衍的袖子,低声道:“你还记得我从前说过,当咱们发现木姐姐时,也在四周发现了很多死去的飞禽,它们的喙子和爪子都已经有脱落的痕迹,而在拦路的树干上留上的痕迹却像是这些飞禽所为。”

  “对,你是说过这事。”

  裴衍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你是说当时她将要临盆产子无法动弹,这才借助飞禽拦路,希望过路的人能救他们母子的性命!”

  “应该是这样的!”

  季重莲点了点头,“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或许这是他们南疆人的特殊本领。”

  裴衍道:“我倒是听说南疆人擅于制蛊、制毒,却没听过还有这种本领,今日见识到了才知天下无奇不有,能人异士辈出!”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到上京城,难道是为了木家兄弟?”

  季重莲有些纳闷道:“从前你也不是没有派人去南疆找寻,最后却是徒劳,这一次他们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件事情等明日再说,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你还怕他们不说明来意吗?”

  裴衍略微想了想,又道:“叛王余孽出现在上京城里,这事我明日要向皇上禀明,京里只怕要加强防卫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眼见天色不早,夫妻俩这才歇下。

  裴衍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季重莲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梦里始终回荡着李照那双阴鸷的眼睛,一会儿又变成索命的恶鬼,一会儿又在声声诅咒要将他们一家人拖下黄泉,骤然惊醒了过来,已是汗湿衣背。

  身旁的裴衍睡得正熟,季重莲不想打扰他,自去净房擦洗了一次,又换了身干净的白绫缎亵衣,这才重新躺了下去,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将自己的小手塞入了裴衍的大掌间,即使是在睡梦中,这样被他握着她才能安心。

  今日经历的这一切真的犹如恶梦,她还记得元哥儿在睡觉前的哭闹不止,那是受了极度的惊吓所致,筝姐儿与霜姐儿倒还略好一些,只是俩人也是神情萎靡,全然不见平日的欢喜与愉悦。

  李照真是可恶!

  季重莲咬了咬牙,她从来没有这般痛恨过一个人,拿她的孩子作要挟,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希望元哥儿能够渐渐恢复起来,忘记这段恶梦般的过往。

  不知道李照有没有殒命在那一堆火药中,这样的恶人早死对百姓也是福气。

  第二日裴衍进宫向皇上禀明了这事,没想到龙颜震怒,皇上气得将御书房砸了个稀巴烂,裴衍就侍立在一旁,却也不敢劝上一句。

  “大胆逆贼,这一次竟然还敢潜进上京城里来,莫不是岭南那方呆得太自在了,他真以为朕不敢拿他怎么样?”

  皇上余怒未消,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不时地连连跺脚。

  “皇上息怒!”

  裴衍微微躬身抱拳,“微臣以为李照此次入京不过是来探查虚实,加之寻微臣报仇雪恨,皇上帝颜龙威他如何敢犯?宫里又是守卫森严,即使他有这个胆子,也断断没有这样的机会!”

  皇上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谁知道朝中还有没有附和李照的逆党,假意投诚于朕,徐徐图之,以待他日李照东山再起!”

  这话裴衍就不好接了,只是躬身聆听。

  皇上沉着脸,咬牙道:“三年,给朕三年的时间,只要甘肃与辽东安定了,三年之后朕必定要踏平他岭南!”

  “皇上英明!”

  裴衍微微颔首,他也知道目前国库空虚,要征兵要打仗就需要数不清的钱财来垫底,这是个无底洞啊,又加上上一场战事才过去没几年,国家也需要修养生息以图后事。

  甘肃虽然没什么大的动静,但想要从土司嘴里抠出那些上好的肥肉补充国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辽东,东突厥时不时地进犯,那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若是能将他们彻底收服,那才能一劳永逸,可眼下却不是时候。

  内忧外患,裴衍也很明白皇上的苦衷。

  皇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又看了看裴衍,“裴爱卿,你说李照被火药所伤,如今到底是生还是死?”

  李照这个祸首,自然是死了干净,若是可能,裴衍还想亲自手刃他,可眼下他确实说不准,只能据实以报,“清理尸首时确实不能分辨出其面貌,所以判定李照死去也有可能,但微臣以为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还是要做好防范,以免他死灰复燃!”

  皇上沉着脸点了点头,李照一天没死,那就是他的心腹大患!

  裴衍回到将军府时,季重莲告知他霍达已经找来了两次,看模样也是有些急切。

  “那我去看看,咱们稍后再说。”

  裴衍收住了脚步转向了外院,季重莲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道拐弯处,这才转身回了房中,只是想到霍达的模样,她心里到底有几分不踏实。

  霍达早知道裴衍回府的消息,便在院门口等着,此刻见着他大步而来,忙将他迎进了屋去。

  待俩人坐定,丫环上了茶水退下后,裴衍这才开口道:“今日不巧进宫有事,还烦得霍老弟来寻了两次,有什么事尽可直言!”

  霍达默了默,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想必裴大人也知道霍某是因何而来?”

  裴衍点头道:“知道,也不算全知道,裴某原闻其详。”

  “几年前,有人拿了块玉佩的拓印前来南疆打听,只是那时南疆混乱,我们知道后便暗中将来人驱逐……”霍达话到这里却被裴衍打断,只见他眉头一挑,面色已是冷了几分,“只是驱逐吗?可我派到南疆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若不是这一次霍达救了他们,只怕裴衍此刻也不会如此客气,但听他说起过往,心中仍然止不住地泛起了一把无名火。

  “咱们确实只是将人给撵走了……”霍达惊讶地增大了眸子,可看裴衍的神情不似作假,半晌才反应过来,“看来是有人趁着咱们不备将人给灭口了!”

  霍达说到这里已是站了起来,着裴衍施了一礼,“裴大人,虽然你的人不是我们杀的,但也算是因我们而死,在这里霍某给你赔个不是!”

  裴衍微微眯着眼审视了一番,这才抬手道:“霍老弟起吧,我相信这事不是你们的人干的!”

  霍达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道:“当时你的人拿了拓印后的玉佩来寻人,你可知道那玉佩是咱们南疆圣女之物,而圣女当时还怀着我王的孩子!”

  霍达还怕裴衍不信,细说了那玉佩的颜色,以及两面的纹饰和刻字,那玉佩裴衍也见过,知道他说得分毫不差,这才相信了几分。

  裴衍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手中翠色的瓷蛊,端起茶水来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虽然我对南疆的文化一知半解,但既然贵为圣女,又如何能怀上别人的孩子?”

  “这事……说来惭愧!”

  霍达一脸的纠结,但他想了想还是对裴衍据实以告,毕竟是有求于人,理应把姿态放低些。

  圣女原本与南疆的大王是青梅竹马,只是在他们的大王被奸人陷害不得不逃出南疆时,这才被选作了圣女,只是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却不敢声张,等着肚子稍显时被人察觉出来,这才一路逃到了大宁国。

  之后便得季重莲搭救,生下了木家兄弟。

  他们的大王是后来才得知这个消息的,只是那几年都在为夺得王位而周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也不敢将他们的关系暴露人前,如今好不容易政局初定,这才派了人寻来,就是想接回他们母子。

  “那个玉佩便是咱们大王送给圣女的信物!”

  霍达说到这里已是抱拳一礼道:“裴大人,咱们一路查探,这才知道圣女曾被你们所救,不知道她生下的孩子可健康,眼下他们母子又在哪里?”

  裴衍缓缓点了点头,“圣女确实被我夫人所救,只是当时她临盆在即,生下了木家兄弟便去世了。”

  “去世了?”

  霍达脸色一白,不可抑制地跌退几步,“怎么会这样?”说罢顿了顿,反应过来裴衍话中所说,又猛然抬头道:“兄弟?你是说圣女生下了两个儿子?”嗓音中透着一股不安与惊惶。

  “是,双生子!”

  裴衍点了点头,却不明白霍达眼中的惊惶从何而来,“他们兄弟眼下都很好,如今人还在甘肃。”

  “双生子,这果真是命运的诅咒啊!”

  霍达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悲悯,“不瞒裴大人,南疆的内乱就是因为双生子而造成,当年逼走咱们大王的正是他的孪生弟弟,为了夺回王位他不得不手刃亲生兄弟……这事我也瞒不了你,若是你到南疆一打听便知道了。”

  裴衍恍然,但却是缓慢而又坚定了摇了摇头,“不知道霍老弟听过没有,同人不同命,即使你们的大王曾经兄弟相残,但这并不代表长空和原野也会这样。”

  “长空和原野?”霍达怔了怔,有些不解。

  裴衍点了点头,“是,鹰击长空,虎卧原野,木长空和木原野,这两个名字是我夫人给起的,咱们夫妻还是木家兄弟的干爹和干娘。”

  “尊夫人见识果真不同一般。”

  霍达表情微涩,“两位殿下幸得裴大人夫妻求助养育,霍某在此感激不已,只是两个孩子……只怕我只能带走一个。”

  “这是为何?”

  裴衍不悦地拧眉,原本知道霍达找上他的目的是带走木家兄弟,他心中已生不快,但想着别人毕竟是亲生父子,这才准备回去和季重莲商量,当然还要征求两个孩子的意愿,若是他们不想,他也不会将他们给送走。

  霍达感叹了一声,眉宇间似有忧色,“经历过那场变故,大王对双生子尤其忌讳,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双生,只怕会下令赐死其中之一。”

  霍达这样的做法也是不得不为,只是为了保全大王和圣女的骨肉,他无法想像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儿如今竟已是不在人世,若是告诉大王这个噩耗,还不知道大王会怎么样的心伤。

  “他敢?”

  裴衍眉头一竖,猛地一拍桌子站得起来,震得翠瓷茶盏一阵颤动,洒出了一泼黄色的水渍。

  霍达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衍的脸色,这才道:“稚子无辜,这个道理我也明白,裴大人息怒,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

  “事实?”

  裴衍冷哼一声,“若真是这个结果,你当真以为我会将木家兄弟其中一个交到你的手上?想都别想!”

  “别啊,裴大人,若是你不应,我这趟回去就无法交差了。”

  霍达立时便苦了一张脸,他是奉命行事,并没有招谁惹谁,至于双生子的事他还打算尽量隐瞒,带上其中一人回去继承王位,另一人留在裴家过他的自在日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事不用说了,既然你们有这样一个冷血的大王,我如何放心将人交到你们手中?”

  裴衍一甩衣袍作势要走,哪知霍达却绕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恳求道:“裴大人,就算念在我对你们父子出手相救一回,你也该报答我不是,我的要求只有这一个,而我能说出的办法已经是最好的了,咱们大王的固执超出你的想像,如今圣女又去世,只怕没有人再劝得住他,若是他知道了孩子在你的手中,而你又不肯归还,只怕要妄动干戈!”

  ------题外话------

  我好像把木长空写成木长风了,前面有几次是这样,我一一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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