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是眉峰聚 2
她挣扎着对张可儿说，我好像看到我师哥了。能不能给我师哥打个电话？他骑着车，方便捎着我。
张可儿有点儿急了：“你到现在还想着你那个师哥！”然后她拿过手机，给郑淼打了电话。
秦艽是因为恐惧加上看到了鲜血引发了晕血，在路边躺了几分钟慢慢睁开了眼睛，手有知觉了撑着地坐了起来，觉得自己没那么晕了。见人已醒人群也慢慢散开，她叫上张可儿，在可儿的搀扶下向校门口走去。
半路上正巧遇到了郑淼他们，一同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秦艽情况确实有点儿糟糕，这条疤痕从左眼下方到鼻子的一侧是长的伤口，另外还有一道小的，在脸颊旁边。她躺在手术台上，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护士给她擦拭伤口，她说你是个大学生吧，太年轻了，太可惜了。
秦艽泪水涌出。
护士问她。你缝还是不缝？不缝会留疤，缝了也会留疤。
秦艽的眼睛从那双和三师哥的羽绒服一个花纹的鞋子离开，然后想了想，说我先不缝。
护士用纱布把一侧伤口盖住，再用绷带固定住，给秦艽带上了口罩。
秦艽拿纸巾擦了擦脸，忍了忍眼泪，然后走了出去。示意郑淼她们等她一会儿，她去窗口付费。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秦艽伸手打了辆出租车。
此时已经是深秋晚上的8点来钟，不是栀子花和月见草的花期了，晚风带着寒意，她们一行人都不说话。秦艽坐在窗户边上，风吹过脸上突然有点儿疼，皱了皱眉流了几滴眼泪。
郑淼拍了拍秦艽的肩膀:“很硬气。”
秦艽知道张可儿带着小镜子，向她借了小镜子。
“你别看......”
秦艽还是看了。
郑淼真的特别细心，回去之后她跟舍友们说，以后把柜子的门没事儿关上，不要随便开着了。有同学问起秦艽怎么了，郑淼一概回答：“磕着了。”便不再多说。
第二天，秦艽去了宜池的医院去看爷爷，被告知已经搬回老家，通话时这才知道家人因为怕秦艽分心并没有通知她，问起秦艽状况，秦艽只是说磕到了脸无大碍。
她吸了一口气循着指示牌去了外科室，跟医生说明了来意之后，医生说缝针或者不缝区别不是很大，她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把较深较长的口子缝了几针，拿了药膏帮助伤口愈合。
即使脸上打了麻药，当手术针在脸上划过时，脸部的肉皮被拉紧还是清楚的被感受到了。时间不长，这股麻药劲过去，阵阵痛意袭来。她打开手机希望能打发时间，试图用转移注意力掩盖这股尖锐的痛。看到李思睿新的个性签名：别哭，我抱不到你。
这句话是对他异地的女友说的吧？那么浅显易懂秦艽却不想懂，痛得她又掉了几滴泪，甚至连伤害也是她在扑风捉影。走在街上，凉风呼呼吹乱她的头发，忘了戴上口罩伤口刮得生疼，实在受不了在街上蹲着哭起来。
“我也在哭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躺在手术台上缝合伤口时，你在身边多好，是不是会握住我的手；我独自奔走于各大医院让医生看脸上的疤，即使是听到他们很惋惜的对我说，你太年轻了，太可惜了，只要你说“没事儿”，我就会没事儿的......
你这一句“你不要哭，我抱不到你”能不能是对我说的呢……”
秦艽脸受伤的消息很快交谊舞的伙伴们知道了，有几个师妹过来看了她，问她情况怎样。
渐渐她愿意走出宿舍，戴着口罩过像以前过生活。甚至有天来到交谊的训练场地，眼睛弯弯和大家打招呼。正好大家在分吃的，一见到她围了上来，把零食塞给秦艽，直到她手里再也塞不下。
李思睿走过来：“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回去训练了。”
等大家散了之后，他弯腰问秦艽：“我可以看看吗？”
看着他的眼睛秦艽感觉挺安心的，于是点点头。
李思睿小心着怕碰着她，把她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用那双指骨分明的手摘下她的口罩，露出无损伤的右半张脸，再小心翼翼让另外左半边脸露出，看到涂了药膏依旧清晰可见的一大一小两条口子，皱了皱眉。
他说：“没事，没事。”
声音很好听，像雪花砸到心里。
秦艽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有些空洞：“涂了一种药膏，姐姐去香港寄过来的，伤口还在长。”
“是的，一定会再长的。”
“不要担心哈，我不是用脸吃饭的，我是用嘴吃饭的。”
李思睿也笑了：“不要放弃治疗，也不要总戴着口罩，不利于伤口愈合。”
训练时间结束后，大家基本都散去了，只剩下的几个人在琢磨动作。
地上有几包大家吃话梅剩下的小包袋和碎纸屑，李思睿把小包装袋捡了，在然后地上铺一张作业纸，用他的手把碎纸屑一点点收集到一起放在上面，他的手太大了不好收集。
当目睹这一始料不及的细节，秦艽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受欢迎，为什么自己放不下。
她也蹲下来，用手一点点收集着那些碎纸屑，没有戴口罩，坦然露出伤口。一抬头看到李思睿微蹙的眉峰，时间求你了，静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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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儿有点儿急了：“你到现在还想着你那个师哥！”然后她拿过手机，给郑淼打了电话。
秦艽是因为恐惧加上看到了鲜血引发了晕血，在路边躺了几分钟慢慢睁开了眼睛，手有知觉了撑着地坐了起来，觉得自己没那么晕了。见人已醒人群也慢慢散开，她叫上张可儿，在可儿的搀扶下向校门口走去。
半路上正巧遇到了郑淼他们，一同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秦艽情况确实有点儿糟糕，这条疤痕从左眼下方到鼻子的一侧是长的伤口，另外还有一道小的，在脸颊旁边。她躺在手术台上，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护士给她擦拭伤口，她说你是个大学生吧，太年轻了，太可惜了。
秦艽泪水涌出。
护士问她。你缝还是不缝？不缝会留疤，缝了也会留疤。
秦艽的眼睛从那双和三师哥的羽绒服一个花纹的鞋子离开，然后想了想，说我先不缝。
护士用纱布把一侧伤口盖住，再用绷带固定住，给秦艽带上了口罩。
秦艽拿纸巾擦了擦脸，忍了忍眼泪，然后走了出去。示意郑淼她们等她一会儿，她去窗口付费。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秦艽伸手打了辆出租车。
此时已经是深秋晚上的8点来钟，不是栀子花和月见草的花期了，晚风带着寒意，她们一行人都不说话。秦艽坐在窗户边上，风吹过脸上突然有点儿疼，皱了皱眉流了几滴眼泪。
郑淼拍了拍秦艽的肩膀:“很硬气。”
秦艽知道张可儿带着小镜子，向她借了小镜子。
“你别看......”
秦艽还是看了。
郑淼真的特别细心，回去之后她跟舍友们说，以后把柜子的门没事儿关上，不要随便开着了。有同学问起秦艽怎么了，郑淼一概回答：“磕着了。”便不再多说。
第二天，秦艽去了宜池的医院去看爷爷，被告知已经搬回老家，通话时这才知道家人因为怕秦艽分心并没有通知她，问起秦艽状况，秦艽只是说磕到了脸无大碍。
她吸了一口气循着指示牌去了外科室，跟医生说明了来意之后，医生说缝针或者不缝区别不是很大，她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把较深较长的口子缝了几针，拿了药膏帮助伤口愈合。
即使脸上打了麻药，当手术针在脸上划过时，脸部的肉皮被拉紧还是清楚的被感受到了。时间不长，这股麻药劲过去，阵阵痛意袭来。她打开手机希望能打发时间，试图用转移注意力掩盖这股尖锐的痛。看到李思睿新的个性签名：别哭，我抱不到你。
这句话是对他异地的女友说的吧？那么浅显易懂秦艽却不想懂，痛得她又掉了几滴泪，甚至连伤害也是她在扑风捉影。走在街上，凉风呼呼吹乱她的头发，忘了戴上口罩伤口刮得生疼，实在受不了在街上蹲着哭起来。
“我也在哭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躺在手术台上缝合伤口时，你在身边多好，是不是会握住我的手；我独自奔走于各大医院让医生看脸上的疤，即使是听到他们很惋惜的对我说，你太年轻了，太可惜了，只要你说“没事儿”，我就会没事儿的......
你这一句“你不要哭，我抱不到你”能不能是对我说的呢……”
秦艽脸受伤的消息很快交谊舞的伙伴们知道了，有几个师妹过来看了她，问她情况怎样。
渐渐她愿意走出宿舍，戴着口罩过像以前过生活。甚至有天来到交谊的训练场地，眼睛弯弯和大家打招呼。正好大家在分吃的，一见到她围了上来，把零食塞给秦艽，直到她手里再也塞不下。
李思睿走过来：“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回去训练了。”
等大家散了之后，他弯腰问秦艽：“我可以看看吗？”
看着他的眼睛秦艽感觉挺安心的，于是点点头。
李思睿小心着怕碰着她，把她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用那双指骨分明的手摘下她的口罩，露出无损伤的右半张脸，再小心翼翼让另外左半边脸露出，看到涂了药膏依旧清晰可见的一大一小两条口子，皱了皱眉。
他说：“没事，没事。”
声音很好听，像雪花砸到心里。
秦艽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有些空洞：“涂了一种药膏，姐姐去香港寄过来的，伤口还在长。”
“是的，一定会再长的。”
“不要担心哈，我不是用脸吃饭的，我是用嘴吃饭的。”
李思睿也笑了：“不要放弃治疗，也不要总戴着口罩，不利于伤口愈合。”
训练时间结束后，大家基本都散去了，只剩下的几个人在琢磨动作。
地上有几包大家吃话梅剩下的小包袋和碎纸屑，李思睿把小包装袋捡了，在然后地上铺一张作业纸，用他的手把碎纸屑一点点收集到一起放在上面，他的手太大了不好收集。
当目睹这一始料不及的细节，秦艽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受欢迎，为什么自己放不下。
她也蹲下来，用手一点点收集着那些碎纸屑，没有戴口罩，坦然露出伤口。一抬头看到李思睿微蹙的眉峰，时间求你了，静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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