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姨子和教主
阳炎理所当然地收下首饰盒，仿佛这东西就是送给她的那般。
八幡趁着两老不注意，对着阳炎说道：“离开的时候记得还给我，这是给雪乃的。”
原本还在把玩项链的阳炎兴奋之情被浇灭了半，害得八幡甚至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只见小姨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敷衍地说道：“再说啦。”
原本他想强调别耍赖的，可看到她珍惜的模样，一时又说不出来。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身为一教之主，更加华贵的装饰绝对不缺。
如果八幡能看到阳炎在皇居攻防战那晚上，去见安井虎彻穿的神子服饰，想必会更加同意自己的猜想，那可并非是华贵就能形容的艺术品，那可是称得上价值连城的逸品，而且神子服其实还有两套，黑白相对，分别对应摩利支天女的黑暗天女相和吉祥天女相。
阳炎穿得是黑色的神子服，象征黑暗天女，只可惜，那套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神子服大概要永久尘封，没有被主人披在身上的机会。
于是八幡不禁问道：“真的有那么喜欢么？”
阳炎那时而狡黠时而明媚的灵动眼眸看着他，认真地反问道：“你真的不懂么？”
八幡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魅力还没大到让女人投怀送抱的地步而已。”
从这次回国开始，阳炎就对他表现出超过界限的亲近，这是没有道理。
因为他是雪乃的未婚夫，所以阳炎也爱上他了，呵呵，这是哪来的自走型荷尔蒙散发器。
而且，对方还是继承了雪乃父亲心性心计，绑架了沙希，利用八幡铲除教内极端强硬派的尊星教二代目。
说她是个单纯的恋爱脑的话，自己都会发笑。
“所以这两天，你一直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八幡理性地说道。
只是，阳炎的眼中闪过一丝很莫名的情绪，他读不懂。
“雪乃酱，浴室的水已经热好了，先来洗澡吧。”八幡妈忽地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阳炎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先去洗澡，你不妨猜一下。”
也就是，确实是怀着其他目的接近他的，明确这个事实之后，青年反倒放心了下来。
如果不能掌握身边每个人的目的和想法，就会感到不安。
诶，自己也变成无趣的大人了呢。
等阳炎洗完澡出来，还未说完就被小町拉了过去，八幡只能耸肩，径自去洗澡。
彻夜的飞机，再加上一天多的警署生活，甚至来不及倒时差，身体已经发出了警告，最终在浴室里面彻底将疲倦感洗去。
从浴室出来之后，就连身体都觉得轻快了许多。
当他用浴巾擦着头发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她的踪迹：“老妈，阳....雪乃去哪里了？”
可是，老妈却静悄悄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塞了个东西在他手上，是气球。
八幡妈悄悄地对他说道：“家里的隔音不是太好，你们俩悠着点，还有，注意安全，她家是名门，规矩多，结婚前出了人命挺麻烦的吧。”
我擦嘞，老妈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啊。
只是看着儿子有些呆然的模样，八幡妈有些鄙夷道：“这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你赶紧结婚给我弄个孙子才是正事。”
孙子....其实已经有了，不过这话他现在打死都不敢说。
八幡妈说完之后就走开了，搞得他拿着气球有些哭笑不得。
他走了上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果不其然，阳炎已经躲在床褥里面，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
“姐夫，这里很温暖哦。”
青年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将老妈给的tt扔到小姨子的脸上，只见阳炎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地拿着在手。
“人家今天不太方便啦，不过如此姐夫想要的话.........可以哦。”
八幡一激灵，真的跳上床，谁在阳炎旁边。
“哇啊啊啊，姐夫你也太猴急了吧。”
她往后墙边缩了缩，结果给八幡勾住了下巴。
“不要随便挑逗男人，黄毛丫头，真在这里上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明明就是单纯在戏弄他，又不打算真的和他发生亲密关系。
演得太过火，反而显得有些假。
只是，她眼角带着笑意说道：“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其实，你在这里真上了我也可以哦，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比雪乃姐更加放得开，你想什么姿势都可以。”
“什么条件？”他只是单纯好奇，嗯。
“当我的未婚夫，选择我，而不是雪乃姐。”两人同在被褥里面，看似像是恩爱夫妻，但不够十厘米的距离，却丝毫没有暧昧之情。
“你在开玩笑？”八幡不禁皱眉。
“为什么不呢，你仔细想想，我也是雪之下家的女儿，我长得和雪乃姐一模一样，我的性格比她好，身材也比她好，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一万多名鸽派的教徒，可以给你更大的主力，你看，无论哪方面，我都要比雪乃姐优秀不是么？”
雪之下阳炎有些骄傲而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去掉了极端派后，牢牢掌握在她手上的温和派宗教，一万多名的教徒放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团体，也是雪之下阳炎最大的资本。
“我问的是理由，为什么要我.....你该不会是....”
八幡本想继续问下去的，可是看到她凛然的眼神，有一瞬间，仿佛理解了她心里面的想法。
阳炎伸出手，搂着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羡慕、忿恨和嫉妒，数种情绪混淆在一起，化作一丝落寞。
“因为我不甘心啊，姐夫，为什么同样是雪之下家的女儿，和姐姐同时出身，可是她就能在雪之下家的温室里面长大，我就必须在尊星教里面冷冰冰的房间里面长大，为什么她能得到父母的宠爱，而我只能被父亲当作唤神的工具，为什么她能结识诸多的朋友，和你成为恋人、夫妇，而我就必须提心吊胆地在教内勾心斗角，明明我们只是出生相差几分钟的姐妹，换作是你，你会甘心么？”
“所以，你就想将雪乃拥有的东西，全部抢了过来，包括我在内？”
阳炎笑着说道：“你知道么，现在我和雪乃姐口中的那位母亲，还在时刻警惕着我，觉得我包藏什么祸心，而不是看待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既然她都这么觉得了，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
她拿出了八幡妈送的那条项链：“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那么珍惜这条项链么，因为这是你妈妈给未来媳妇，雪之下雪乃的东西，所以现在是我的了。”
正因为是夺走了雪乃拥有的东西，才让阳炎觉得格外珍贵。
不知为何，八幡对她的想法，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有些怜悯。
其实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要夺走过小町的东西，不是他想要，只是想要拿走那份父母的宠爱，而阳炎的不甘，大概就是这种情绪放大无数倍的结果吧。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雪之下家，保护雪乃，所以不可能跟你走。”八幡说道。
阳炎笑了笑，很寡淡，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终究还是会失望。
阳炎抽身而出，站在床下，已经不再是那位傻乐的笨拙小姨子，而是杀伐果断的女教主，精于算计，谋算人心。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比企谷八幡，我来和你做个交易吧。”
“交易？”
“对，交易，我能了结你最大的心病。”阳炎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对方。
“我的心病？是什么。”八幡淡笑着说道。
“杀死父亲这个事实......就是你最大的心病，你不可能瞒过雪乃姐一辈子，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是她的姐姐妈妈和最爱的人，合谋杀死了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而自己一直最敬爱的父亲，竟然只是将自己培养成宗教仪式的容器。”
无论哪个事实，都必将让雪乃崩溃，同时也是，八幡最大的心病。
八幡沉默了下来，对方确实将他摸得很透彻。
“我有办法继续隐瞒这个事实。”阳炎笑着说道。
“代价呢？”八幡眯起了眼睛。
“县议员的位置，我要了。”
既然不讲感情，那么就只谈利益，阳炎下一步为尊星教谋划的就是合法的宗教法人的地位。
单纯从利益角度出发的话，其实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首先相比起其他任何利益，都不及保护雪乃这件事，其次，哪怕县议员的位置在阳炎手上，那同样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于雪之下家的威望并不会有损害，唯一的风险就只是尊星教这个不可控的因素，但以阳炎的能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我拒绝。”八幡说道。
“就连这个答案，我也早就知道了哦。”
阳炎温柔地说道，聪明的人，一旦钻牛角尖，就会比一般人更加固执。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天璇从窗口跳进房间，哑巴女子将她抱了起来。
阳炎不无遗憾地说道：“既然变成如此无趣的利益交谈，今晚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项链我就拿走了哦，还有，从雪乃姐身边夺走你这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
八幡没有阻止，负手看着两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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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幡趁着两老不注意，对着阳炎说道：“离开的时候记得还给我，这是给雪乃的。”
原本还在把玩项链的阳炎兴奋之情被浇灭了半，害得八幡甚至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只见小姨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敷衍地说道：“再说啦。”
原本他想强调别耍赖的，可看到她珍惜的模样，一时又说不出来。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身为一教之主，更加华贵的装饰绝对不缺。
如果八幡能看到阳炎在皇居攻防战那晚上，去见安井虎彻穿的神子服饰，想必会更加同意自己的猜想，那可并非是华贵就能形容的艺术品，那可是称得上价值连城的逸品，而且神子服其实还有两套，黑白相对，分别对应摩利支天女的黑暗天女相和吉祥天女相。
阳炎穿得是黑色的神子服，象征黑暗天女，只可惜，那套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神子服大概要永久尘封，没有被主人披在身上的机会。
于是八幡不禁问道：“真的有那么喜欢么？”
阳炎那时而狡黠时而明媚的灵动眼眸看着他，认真地反问道：“你真的不懂么？”
八幡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魅力还没大到让女人投怀送抱的地步而已。”
从这次回国开始，阳炎就对他表现出超过界限的亲近，这是没有道理。
因为他是雪乃的未婚夫，所以阳炎也爱上他了，呵呵，这是哪来的自走型荷尔蒙散发器。
而且，对方还是继承了雪乃父亲心性心计，绑架了沙希，利用八幡铲除教内极端强硬派的尊星教二代目。
说她是个单纯的恋爱脑的话，自己都会发笑。
“所以这两天，你一直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八幡理性地说道。
只是，阳炎的眼中闪过一丝很莫名的情绪，他读不懂。
“雪乃酱，浴室的水已经热好了，先来洗澡吧。”八幡妈忽地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阳炎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先去洗澡，你不妨猜一下。”
也就是，确实是怀着其他目的接近他的，明确这个事实之后，青年反倒放心了下来。
如果不能掌握身边每个人的目的和想法，就会感到不安。
诶，自己也变成无趣的大人了呢。
等阳炎洗完澡出来，还未说完就被小町拉了过去，八幡只能耸肩，径自去洗澡。
彻夜的飞机，再加上一天多的警署生活，甚至来不及倒时差，身体已经发出了警告，最终在浴室里面彻底将疲倦感洗去。
从浴室出来之后，就连身体都觉得轻快了许多。
当他用浴巾擦着头发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她的踪迹：“老妈，阳....雪乃去哪里了？”
可是，老妈却静悄悄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塞了个东西在他手上，是气球。
八幡妈悄悄地对他说道：“家里的隔音不是太好，你们俩悠着点，还有，注意安全，她家是名门，规矩多，结婚前出了人命挺麻烦的吧。”
我擦嘞，老妈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啊。
只是看着儿子有些呆然的模样，八幡妈有些鄙夷道：“这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你赶紧结婚给我弄个孙子才是正事。”
孙子....其实已经有了，不过这话他现在打死都不敢说。
八幡妈说完之后就走开了，搞得他拿着气球有些哭笑不得。
他走了上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果不其然，阳炎已经躲在床褥里面，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
“姐夫，这里很温暖哦。”
青年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将老妈给的tt扔到小姨子的脸上，只见阳炎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地拿着在手。
“人家今天不太方便啦，不过如此姐夫想要的话.........可以哦。”
八幡一激灵，真的跳上床，谁在阳炎旁边。
“哇啊啊啊，姐夫你也太猴急了吧。”
她往后墙边缩了缩，结果给八幡勾住了下巴。
“不要随便挑逗男人，黄毛丫头，真在这里上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明明就是单纯在戏弄他，又不打算真的和他发生亲密关系。
演得太过火，反而显得有些假。
只是，她眼角带着笑意说道：“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其实，你在这里真上了我也可以哦，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比雪乃姐更加放得开，你想什么姿势都可以。”
“什么条件？”他只是单纯好奇，嗯。
“当我的未婚夫，选择我，而不是雪乃姐。”两人同在被褥里面，看似像是恩爱夫妻，但不够十厘米的距离，却丝毫没有暧昧之情。
“你在开玩笑？”八幡不禁皱眉。
“为什么不呢，你仔细想想，我也是雪之下家的女儿，我长得和雪乃姐一模一样，我的性格比她好，身材也比她好，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一万多名鸽派的教徒，可以给你更大的主力，你看，无论哪方面，我都要比雪乃姐优秀不是么？”
雪之下阳炎有些骄傲而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去掉了极端派后，牢牢掌握在她手上的温和派宗教，一万多名的教徒放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团体，也是雪之下阳炎最大的资本。
“我问的是理由，为什么要我.....你该不会是....”
八幡本想继续问下去的，可是看到她凛然的眼神，有一瞬间，仿佛理解了她心里面的想法。
阳炎伸出手，搂着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羡慕、忿恨和嫉妒，数种情绪混淆在一起，化作一丝落寞。
“因为我不甘心啊，姐夫，为什么同样是雪之下家的女儿，和姐姐同时出身，可是她就能在雪之下家的温室里面长大，我就必须在尊星教里面冷冰冰的房间里面长大，为什么她能得到父母的宠爱，而我只能被父亲当作唤神的工具，为什么她能结识诸多的朋友，和你成为恋人、夫妇，而我就必须提心吊胆地在教内勾心斗角，明明我们只是出生相差几分钟的姐妹，换作是你，你会甘心么？”
“所以，你就想将雪乃拥有的东西，全部抢了过来，包括我在内？”
阳炎笑着说道：“你知道么，现在我和雪乃姐口中的那位母亲，还在时刻警惕着我，觉得我包藏什么祸心，而不是看待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既然她都这么觉得了，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
她拿出了八幡妈送的那条项链：“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那么珍惜这条项链么，因为这是你妈妈给未来媳妇，雪之下雪乃的东西，所以现在是我的了。”
正因为是夺走了雪乃拥有的东西，才让阳炎觉得格外珍贵。
不知为何，八幡对她的想法，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有些怜悯。
其实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要夺走过小町的东西，不是他想要，只是想要拿走那份父母的宠爱，而阳炎的不甘，大概就是这种情绪放大无数倍的结果吧。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雪之下家，保护雪乃，所以不可能跟你走。”八幡说道。
阳炎笑了笑，很寡淡，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终究还是会失望。
阳炎抽身而出，站在床下，已经不再是那位傻乐的笨拙小姨子，而是杀伐果断的女教主，精于算计，谋算人心。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比企谷八幡，我来和你做个交易吧。”
“交易？”
“对，交易，我能了结你最大的心病。”阳炎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对方。
“我的心病？是什么。”八幡淡笑着说道。
“杀死父亲这个事实......就是你最大的心病，你不可能瞒过雪乃姐一辈子，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是她的姐姐妈妈和最爱的人，合谋杀死了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而自己一直最敬爱的父亲，竟然只是将自己培养成宗教仪式的容器。”
无论哪个事实，都必将让雪乃崩溃，同时也是，八幡最大的心病。
八幡沉默了下来，对方确实将他摸得很透彻。
“我有办法继续隐瞒这个事实。”阳炎笑着说道。
“代价呢？”八幡眯起了眼睛。
“县议员的位置，我要了。”
既然不讲感情，那么就只谈利益，阳炎下一步为尊星教谋划的就是合法的宗教法人的地位。
单纯从利益角度出发的话，其实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首先相比起其他任何利益，都不及保护雪乃这件事，其次，哪怕县议员的位置在阳炎手上，那同样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于雪之下家的威望并不会有损害，唯一的风险就只是尊星教这个不可控的因素，但以阳炎的能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我拒绝。”八幡说道。
“就连这个答案，我也早就知道了哦。”
阳炎温柔地说道，聪明的人，一旦钻牛角尖，就会比一般人更加固执。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天璇从窗口跳进房间，哑巴女子将她抱了起来。
阳炎不无遗憾地说道：“既然变成如此无趣的利益交谈，今晚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项链我就拿走了哦，还有，从雪乃姐身边夺走你这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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