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讨论
斯科特在哈巴罗夫斯克呆了三天，亲眼看到两个伤员伤势好转，又从刘开放的手中拿走了两只西林瓶粉剂，这才满意地踏上归途。
期间刘开放没有再去医院，只是通过电话了解伤情的发展，出了这种变故，对于夜间训练的影响还是不小的，毕竟是一死三伤的恶性事故，心里怎么可能不打鼓，这三天以来，夜飞完全停掉了，飞行员们全都窝在基地里写总结，经验和教训都是弥足珍贵的，这也是惯常的做法，好在他们最大的担心并没有发生，那就是落到一群蓝帽子的手中，被送到某个劳改营去改造。
“......唐，这是来自华夏的神奇技术吗？”
克拉夫琴科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挠挠头说了一句，他和唐铎是首批执行夜飞的成员，两次大机群通场都是领队，出事之后就被停飞了，开始悲惨地写字生涯，细节，精确到每一个操作步骤的细节，两人必须要反复回忆，他连与基地女导航员的口舌花花都写出来了，上头还是不满意，因此，只能是继续绞尽脑汁，试图回忆起更多的细节，这样一来，对于机舱里的新装备，特别是导航系统，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是个经历过血战的飞行员，体会犹其深刻。
唐铎没有回答，他的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训练和总结当中，新知识的实用性，在半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中已经得到了充份的证明，相比苏方空军日常训练的平均事故率，其实已经很低了，当然，牺牲了一位战友，这位战友还是他熟悉的同志，唐铎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他急于把这种情绪用写总结的形式发泄出来，克拉夫琴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无论是在西班牙还是华夏战场，他都有过很多次类似的经历，也知道该如何排遣。
“唐，你不想和我探讨一下未来的战术吗？”
俄国人生疏的汉话终于让他抬起头来，唐铎转过身体，钢笔在指尖无意识地滑动。
“未来的战术？”
“对，我是这么想的，你要知道，唐，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都没有我们这样的设备，你的同胞是个了不起的人。”
克拉夫琴科先是赞扬了一句，接着说道：“我们有过两次成功的百架以上大机群夜间密集通场的经验，这就说明训练的方案是正确的，这次事故是意外，每一个站在这里的飞行员在上机之前都被告知了风险，地勤在我们休息以后还在忙碌，没有去过华夏的战士玩命似地学汉话，为什么？因为我们知道它的价值，你没有见过我们的敌人，他们狂妄自大，但是技术精湛，战术灵活，机型也不逊于我们，在华夏，我无数次看到一起上天的战友再也没能回来，你们华夏飞行员当初就和我们现在一样，玩命般地学习空战技术，就算打不过，撞也要撞下敌机，可惜他们的人太少，飞机也太少了，在我们撤回国之前，他们的损失惊人，基本上失去了作战效能，所以我很难相信，这套系统会是来自于你们的祖国，可上面的汉字又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唐，如果它早一点出现在华夏战场，很多牺牲都是可以避免的，甚至有可能，我们能与日本人争夺制空权，不让他们的轰炸机肆无忌惮地轰炸你们的城市和平民。”
“老克，你的建议呢？”
不知不觉，唐铎已经听进去了，克拉夫琴科拿来两只木制的战机模型，比划着给他看。
“传统的战术，当我们得到敌机来袭的情报时，往往只有十多分钟的反应时间了，这点时间从升空到爬升再到寻敌，很有可能已经丧失了主动权，敌人在占据了高空的速度的优势后，相当于下棋时卒子提前变身皇后，这种优势是巨大的，需要我们付出很大的努力甚至是牺牲才能扳回来，唐，拿着它。”
唐铎接过一只模型，克拉夫琴科扮演占据优势的日机，在性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旦被咬住形成了追尾，无论是俯冲翻转还是加速摆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对手是个老鸟，基本上意味着失败，很不幸克拉夫琴科就是这样一只老鸟。
“老克，这不公平，你一开始就占据了有利位置，我的反应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连续被击落两次，唐铎有些不服气，克拉夫琴科摆摆手中的模型：“这就是我要说的。”
“你看，有了地面导航员的支持，我们不需要费尽气力去寻找敌人，相反，还可以埋伏在他们的头顶上，只需要在他们到来之前升空，利用有限的时间尽量爬升，出其不意地从高空冲下来，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打了就跑，是不是能提高击坠率？”
唐铎点点头，这也是他心中所想，克拉夫琴科却笑着说道：“这是新战术，不是未来的战术。”
“我有点明白了。”
唐铎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我们的训练，并不是为了一对一或是二对二的格斗，而是在战略层面上取得优势，比如全天候的出动。”
克拉夫琴科兴奋地吹了一个口哨：“我就知道你会理解，可惜我的汉语表达方式有限，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了，一群人拥进来，为首的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什么意思，两位上尉同志。”
刘开放毫不客气地坐到他们对面的床上，雷恰戈夫和其他飞行员也或坐或站，两人赶紧直立敬礼，刘开放冲他们摆摆手。
“我没有军衔，也不是部队的一份子，你们不必如此，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是。”这个东方人让克拉夫琴科莫名地有些紧张，对方的那些传说在远东各地传得沸沸扬扬，都上升到了“巫者”的地位，可让他们这些飞行员产生敬意的，却是那些最直观的变化，雷恰戈夫看出了他的紧张，开口说道。
“刘先生要你说，就说来听一听，不要拘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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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刘开放没有再去医院，只是通过电话了解伤情的发展，出了这种变故，对于夜间训练的影响还是不小的，毕竟是一死三伤的恶性事故，心里怎么可能不打鼓，这三天以来，夜飞完全停掉了，飞行员们全都窝在基地里写总结，经验和教训都是弥足珍贵的，这也是惯常的做法，好在他们最大的担心并没有发生，那就是落到一群蓝帽子的手中，被送到某个劳改营去改造。
“......唐，这是来自华夏的神奇技术吗？”
克拉夫琴科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挠挠头说了一句，他和唐铎是首批执行夜飞的成员，两次大机群通场都是领队，出事之后就被停飞了，开始悲惨地写字生涯，细节，精确到每一个操作步骤的细节，两人必须要反复回忆，他连与基地女导航员的口舌花花都写出来了，上头还是不满意，因此，只能是继续绞尽脑汁，试图回忆起更多的细节，这样一来，对于机舱里的新装备，特别是导航系统，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是个经历过血战的飞行员，体会犹其深刻。
唐铎没有回答，他的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训练和总结当中，新知识的实用性，在半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中已经得到了充份的证明，相比苏方空军日常训练的平均事故率，其实已经很低了，当然，牺牲了一位战友，这位战友还是他熟悉的同志，唐铎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他急于把这种情绪用写总结的形式发泄出来，克拉夫琴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无论是在西班牙还是华夏战场，他都有过很多次类似的经历，也知道该如何排遣。
“唐，你不想和我探讨一下未来的战术吗？”
俄国人生疏的汉话终于让他抬起头来，唐铎转过身体，钢笔在指尖无意识地滑动。
“未来的战术？”
“对，我是这么想的，你要知道，唐，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都没有我们这样的设备，你的同胞是个了不起的人。”
克拉夫琴科先是赞扬了一句，接着说道：“我们有过两次成功的百架以上大机群夜间密集通场的经验，这就说明训练的方案是正确的，这次事故是意外，每一个站在这里的飞行员在上机之前都被告知了风险，地勤在我们休息以后还在忙碌，没有去过华夏的战士玩命似地学汉话，为什么？因为我们知道它的价值，你没有见过我们的敌人，他们狂妄自大，但是技术精湛，战术灵活，机型也不逊于我们，在华夏，我无数次看到一起上天的战友再也没能回来，你们华夏飞行员当初就和我们现在一样，玩命般地学习空战技术，就算打不过，撞也要撞下敌机，可惜他们的人太少，飞机也太少了，在我们撤回国之前，他们的损失惊人，基本上失去了作战效能，所以我很难相信，这套系统会是来自于你们的祖国，可上面的汉字又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唐，如果它早一点出现在华夏战场，很多牺牲都是可以避免的，甚至有可能，我们能与日本人争夺制空权，不让他们的轰炸机肆无忌惮地轰炸你们的城市和平民。”
“老克，你的建议呢？”
不知不觉，唐铎已经听进去了，克拉夫琴科拿来两只木制的战机模型，比划着给他看。
“传统的战术，当我们得到敌机来袭的情报时，往往只有十多分钟的反应时间了，这点时间从升空到爬升再到寻敌，很有可能已经丧失了主动权，敌人在占据了高空的速度的优势后，相当于下棋时卒子提前变身皇后，这种优势是巨大的，需要我们付出很大的努力甚至是牺牲才能扳回来，唐，拿着它。”
唐铎接过一只模型，克拉夫琴科扮演占据优势的日机，在性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旦被咬住形成了追尾，无论是俯冲翻转还是加速摆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对手是个老鸟，基本上意味着失败，很不幸克拉夫琴科就是这样一只老鸟。
“老克，这不公平，你一开始就占据了有利位置，我的反应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连续被击落两次，唐铎有些不服气，克拉夫琴科摆摆手中的模型：“这就是我要说的。”
“你看，有了地面导航员的支持，我们不需要费尽气力去寻找敌人，相反，还可以埋伏在他们的头顶上，只需要在他们到来之前升空，利用有限的时间尽量爬升，出其不意地从高空冲下来，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打了就跑，是不是能提高击坠率？”
唐铎点点头，这也是他心中所想，克拉夫琴科却笑着说道：“这是新战术，不是未来的战术。”
“我有点明白了。”
唐铎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我们的训练，并不是为了一对一或是二对二的格斗，而是在战略层面上取得优势，比如全天候的出动。”
克拉夫琴科兴奋地吹了一个口哨：“我就知道你会理解，可惜我的汉语表达方式有限，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了，一群人拥进来，为首的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什么意思，两位上尉同志。”
刘开放毫不客气地坐到他们对面的床上，雷恰戈夫和其他飞行员也或坐或站，两人赶紧直立敬礼，刘开放冲他们摆摆手。
“我没有军衔，也不是部队的一份子，你们不必如此，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是。”这个东方人让克拉夫琴科莫名地有些紧张，对方的那些传说在远东各地传得沸沸扬扬，都上升到了“巫者”的地位，可让他们这些飞行员产生敬意的，却是那些最直观的变化，雷恰戈夫看出了他的紧张，开口说道。
“刘先生要你说，就说来听一听，不要拘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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