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惧_天降福缘:仙骄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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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无惧

  纪月初带着贺兰雪结识了一些权臣之女,却总是有意无意避过段欣萍。

  贺兰雪发现了这个问题,却也未表现出疑惑之色。

  根据她现在所掌握的情报网,很容易就了解到两人之间的过节。

  纪月初是京城第一才女,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对手,段欣萍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纪月初才气是公认的位居首位,但段欣萍因为一身舞艺和美妙的歌喉,多年来一直有着歌舞双绝的名声。

  桉国一向兼收并蓄,重视人才。这个大气的国家并不歧视舞者歌伎,对女儿家的限制也并不像传说中的古代那么严重。

  处在任何技艺的顶端的人,都有受人尊重的资格。应该说每一个独立的人都有受人尊重的资格,只是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毕竟这个世界仍旧存在着阶级,各阶级与各阶级之间是有壁的。

  段欣萍自认为不比纪月初差多少,纪月初是靠着身份才于名声上压了她一头。她又是个直脾气,也不爱搞什么弯弯绕绕,只是私底下总是看纪月初不顺眼,动不动就甩脸色,阴阳怪气的。

  纪月初一开始还不怎么介意,但到底年岁尚小,耐不住段欣萍频频上门挑衅,所以才造成了现在水火不容的局面。

  不想理会那些京城贵女之间的明争暗斗,贺兰雪拜别纪月初,走到菩提树下,唤道:

  “语诺姐,下来啦。树上的风景就这般好看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语诺翻身下树,疑惑地问道。

  她方才上树之时,贺兰雪分明就在和其她的姑娘聊天。

  “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贺兰雪冲她眨眼。

  “好吧,随便你。”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非得刨根问底的人。

  “坐这里,陪我看看风景好吗?”

  贺兰雪拍了拍身旁的地,没形象地问:

  “问你个话,有多少人知道你会武功啊?”

  “你知道啦,”对于贺兰雪知晓这事,陈语诺并不意外,她家虽没有大肆宣扬,却也没有刻意隐瞒:“据我所知,除了你之外,也就我父母和管家叔叔知道。”

  陈语诺为人单纯,一点也没防备贺兰雪。不单当如此,还对清灵通透的贺兰雪充满了好感。

  贺兰雪心中了然。将军府的人在边疆待了十六年,性格都比较豪放直爽,但是这样的性子,很容易被人下绊子:

  “语诺姐,别怪我多管闲事。你有武功的事,还是瞒着比较好。京城不比边疆,弯弯绕绕比较多。如果知道你会武,肯定多防备些。但倘若不知道,你就多一张底牌。我也并不是要你加害别人,而是希望你不会被别人伤害。”

  才刚认识就说这么多真的好吗?不是说都城的人最忌交浅言深的吗?

  陈语诺被贺兰雪一车咕噜话砸地愣了一会儿,这才正视起她这个刚认的干妹妹:

  “可我的武功离自封内力还有一段距离,要是别人武功高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情况又当如何隐瞒?就算我让父亲封了我的内力,如果遇上了危险,我也施展不开呀!”

  这倒是个问题,

  贺兰雪神情迟疑:“我能信你吗,陈语诺?”

  “这要看你怎么想咯。”陈语诺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原原本本地抛给了贺兰雪:“没大没小,叫姐。”

  “也是,是我着相了。”贺兰雪哂然一笑,假装没听到后面那一句。开玩笑,若论上辈子,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就是这辈子,两个人年龄本就差不多,要不是有干亲关系,叫名字也并无不妥。

  她取下手腕上的血玉镯,随意地递给陈语诺:

  “这只血玉镯戴在身上,可以隐藏内力的气息,只要你自己不使用内力,就不会被人发现你有武功。

  “不过东西虽好,却是有时效的。它的时效是十年,被我用了这么久,现在只能维持三个月了。”

  陈语诺面上笑得开怀,心里却敲起了警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贺兰雪刚把血玉镯给她,就说明她的内力已经能够自封了。可笑,她还曾为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武功而沾沾自喜。

  这下子人情可欠大了,不仅仅是镯子的问题,贺兰雪还好好的给她上了一课。

  她绝对会为贺兰雪保密的。

  毕竟,是贺兰雪先给了她足够多的信任。

  贺兰雪本来不用告诉她,她身怀内力和武功。但她却坦坦荡荡地说了,不管原因是什么,陈语诺都领这份情。

  “谢谢,这就已经很好了。之后的就交给我来想办法解决吧。出来匆忙,没带什么好物件,下次我送你东西,你可不要拒绝啊。”

  “当然不会,那我就等着你的好东西。”

  没有质疑,更没有贪婪。

  贺兰雪笑了笑: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陈语诺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至于血玉镯的作用,半真半假吧。因为贺兰雪修炼的功法奇特,长期带在她身上的东西也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这血玉镯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向来只听过玉养人,这人养器一旦传出去,还不知道得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对于一开始对陈语诺的诓骗,贺兰雪半点不带愧疚地想到:为了社会和谐,这个秘密还是永远别透露好了。

  和谐你我他,文明靠大家。

  *·*·

  林书瑶为贺兰雪盘着发,脸上却是化不开的担忧。

  冬暖站在一旁也是心不在焉的,目中是道不尽的犹豫。

  两个丫头同时这么反常,不用猜,肯定是出了什么有关她的事了。

  笄礼才刚过,就又来了什么新幺蛾子,看来她真是一日都不得闲呀。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林书瑶和冬暖对看一眼,像是为对方鼓气一般,一起开口道:“小姐,四皇子上门向大小姐提亲了。”

  “噗嗤”,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样啊。

  “提亲了就提亲了呗,关我什么事啊,我巴不得大姐姐早日嫁出去呢。难道说,你们舍不得了?”

  贺兰雪随意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装扮,见并没有任何不妥,便起身去长乐院。

  其实还是有点关她的事的。虽然贺兰雪对目前发生的事喜闻乐见,但也没忘记自己身上还压着一副婚约。

  现在人家找上了门,尽管并非为此而来,也还是方便她一并将这层束缚解除了。

  林书瑶见其要走,也尾随上去。因为替贺兰雪不值,她其实是有点抱怨四皇子的。

  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笄礼过后更是声名远扬,哪里配不上四皇子了?依她看来,四皇子才配不上小姐呢。

  但是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奴婢来编排呢?

  虽说贺兰雪帮林书瑶和冬暖消了奴籍,但因为不太熟悉古代事物,贺兰雪对林书瑶冬暖的要求没变,甚至工作量还变多了。

  不过她平时很尊重她们的意愿,还因为她们要帮她打理整个院子的事务,特意给她们涨了月例。所有的待遇,完全就是照比她以前对小师妹小师弟来的。

  结果,也许是一时半会拐不过来弯,林书瑶和冬暖心中还是以奴婢自居,很少会干扰贺兰雪的大小决定。

  “怎么会,奴婢们巴不得大小姐嫁出去呢,那样子就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做来欺负小姐了。”

  “那不就得了。”贺兰雪也知道让这两个丫头拿她当平常人对待还是挺困难的,是以也不强求,慢慢来就是。

  她带着两个年岁尚小的丫头走走停停,头顶是凝了冰却湛蓝澄澈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自由的气息。

  生活中处处可见平凡的温暖,没必要去紧盯腐朽和黑暗、罪恶与堕落,死死揪着不肯放手。无法饶恕过去,也无法展望未来。不仅伤害了别人,对自己也是一种深深的伤害。

  行至柳堤,目力极佳的贺兰雪远远地就发现了同样正前往长乐院的男女。看不见正脸,光是背影也极为养眼。

  若不是早就得知这对男女的德性,说不定她也会感叹一声:金童玉女、男才女貌。

  两拨人靠得不近,但是因为贺兰雪身怀武功,耳清目明,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入了贺兰雪的耳中。

  听了一会儿,便觉得甚为无聊。四皇子同样有武功,却还不及上次见到的安敬慕,想必这就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古人诚不欺我。

  “书瑶,冬暖,你们可会唱曲儿?”既然无聊,就要自己找乐子做。

  “不会,小姐可是想听曲了?要不请完安之后,就和老夫人说一声,再出府去听吧。”

  “也不是,就是想……算了,还是我唱给你们听吧!”今儿个也并非十五,就是不去请安都不会挨骂。更何况,她只是不想碰到那一双“金童玉女”,晚一些去罢了。

  看了看小路两旁的两架秋千,贺兰雪选了其中一架坐上去,轻轻地荡了起来。

  此处离长乐院不远,歌声可以清晰地传入到老夫人的耳中,更不要提,还没有到长乐院的安凌轩与贺兰雅了。

  “一拱手,向来席间最风流;

  二敬酒,醉倒梦庄周;

  三拜叩,晚生不才强说愁。

  劳先生指点一首,

  郎君领袖浪子班头。

  你笑笑,说不事王侯,

  玩的是梁园宴上月,

  攀的是那章台柳。

  ……

  第一求wo~

  愿君无忧wo~,

  第二愿只求

  风月长久相思也依旧,

  君心似我,还有何求?

  第三便求这一曲不醉不休。

  ……”

  贺兰雪的声音很轻,有一种情绪如一片羽毛在众人心间拂过,痒痒的,却无法捉摸。

  两个丫鬟听得入迷,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贺兰雅和安凌轩不知道为什么没去请安,而是来到了近前。

  两人一个眼底复杂之色遍布,一个眼中的愤懑之色几乎欲要夺眶而出。

  贺兰雪漠视了两人的存在,对着两个小丫头道:“书瑶、冬暖,我们走。”

  冬暖二人这是才从陶醉中醒来,同时应诺道:“是,小姐。”

  眼看着主仆三人就要走远,安凌轩突然出声:“雪儿妹妹,等等。”

  “殿下,这声雪儿妹妹我可当不起。”贺兰雪停住脚步,却不转身,怕被旁人看出眼底的嗤笑。

  她的声音平静而疏远地道:“不知未来姐夫还有什么要事。”

  不想,她不转身,却给足了某人想象空间,以为她是在难过和强撑。

  “请问……二妹妹方才所唱何曲,我竟从未听过?”不知为何,安凌轩的声音放柔了八个度。

  事实上,很久以前,他也曾喜欢过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是什么时候开始排斥的呢?大概是越长大,贺兰雪越孤僻吧,他自然更偏向愈发温柔的贺兰雅。

  贺兰雪回眸,平静而讽刺地道:“此曲乃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名唤《愿无忧》。牡丹坊的迎春姑娘从不唱此等繁文冗长的歌曲,殿下没听过也实属平常。”

  迎春是四皇子埋在牡丹坊的一颗棋子,是牡丹坊的花魁,帮四皇子收集过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安凌轩听完以后,一脸僵硬,如鲠在喉。他不知道贺兰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敢拿他在京城中好不容易建立的地下势力冒险。本来他还打算多说两句,现在也放弃了。

  贺兰雅则是红了脸,她也没有想过贺兰雪会把事情说的这么直接,安凌轩和牡丹坊的迎春姑娘有染她是清楚的,想着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所以不曾在意。

  结果,贺兰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十五年,竟也知晓此事,那岂不是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等她嫁给安凌轩还怎么见人?

  若是贺兰雪知道贺兰雅此时的想法,肯定会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笑。

  要知道这次安凌轩这回可真的被冤枉了,他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可能真的会和花楼里面的姑娘有染呢?

  要知道他现在还是童子之身,虽然他曾经对这种事好奇过,但自从他娘狠狠骂了他一顿,并且发配了他最得力的一个丫鬟,他就再也不敢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所以又错失了一个嘲笑贺兰雅的机会。她把这两人晾在原地,径直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果断干脆的背影。

  荧雪阁,

  贺兰雪将赐婚圣旨给了老夫人,也不管老夫人会利用这敲诈什么。和刚刚到的安凌轩和贺兰雅错身而过,从始至终没看他们一眼。

  这两人找贺兰氏无非就是为了那道赐婚圣旨,至于其他的东西她并不想深究,那些恩怨纠葛都过去了,和她无关也没有意义。

  此时此刻,贺兰雪正在书房研究桉国的局势。

  要把悄悄发展势力,并不容易。且不论实力、底蕴、就单当后台和助力,她底下的人都逊色了太多。

  当今桉国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孙、苏、杨,陈四府。

  孙府掌管着全国四分之一的兵力,背靠皇后这棵大树;

  苏府的主事是太傅,学生遍布天下,当今丞相府嫡子也是太傅的学生。苏府也是最受宠的苏妃的母族;

  杨府世代代效忠皇室当代继承人,府中培养着最精锐的密探,监视着其他四国的风云变动,同样不可小觑;

  陈府有大、二两房,虽然其父母早已仙逝,却并未影响兄弟二人的感情,至今未曾分居。

  大房主管佣兵工会,为京城中的贵人提供便利,也笼络了不少人心。

  二房在朝为官,在朝中担任将军一职,受皇命,扫平了北疆大大小小的叛乱。这次更是立了大功,奉旨回京,在皇宫设宴,凡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参加。

  兄弟两人联手,竟也无人可欺,一时风头无二。

  皇帝正值壮年,皇储之争也未曾开启。遂当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贺兰雪却是知道暗中早已暗潮涌动。

  她选择的这条路布满了荆棘,每前进一步都会历经血的洗礼。

  但,她是贺兰雪。

  ——纵使前方是千山阻隔,险象环生,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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