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_我爹被豪门认回去后[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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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小可爱,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毕竟蓄意谋杀这个事件太恶劣了,哪怕当时未遂,那都是一件极严重的事。

  最后,人还是被带走了,人家公安同志也说了,请配合调查,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如果是冤枉的,等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把人放回来。

  但如果不是冤枉的,那除非人家报案人撤诉,否则范小花的牢坐定了。

  范小花又惧又慌,整个人都慌了神,一点主意都没了,一个劲朝范老太喊“娘,救我救我”

  因为害怕,声音都撕裂了。

  范老太追在后面喊“闺女别怕,我这就去跟你弟弟说,让他来救你。”

  范小花尖叫“就是范铁头报的案,他怎么可能救我”但终是喊不出不要他救类似的话,她心里还是存了希望,这个便宜弟弟能看在爹娘的份上,撤诉。

  人家公安同志可是说了,只要撤诉,她就能回来,不用坐牢。

  “相信我”范老太颠颠撞撞地追去,想要宽她的心。

  但是范小花此时心都乱了,又怎么可能宽得了心

  “娘,我不想坐牢救我,一定要救我”范小花哭着,“让铁头答应撤诉”

  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范老太追不上。

  就在乡邻的目送中,她被公安带走。

  顿时成了姜泰坝的谈资。

  姜有粮站得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上前阻止。

  有些人,是该给一个教训。

  否则,迟早得出事。

  范明华可不知道,姜泰坝那边的闹剧。

  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一手,让范老头范老太决定联系远在千里外的亲儿子。

  当然,这也在他预料中。

  因为这也是他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捧着一大罐的奶粉,有900克。

  还有一袋散装奶粉,是一千克装的。

  宁芝正好奇地望过来,她是知道丈夫这一趟出去,多少能够带回一些奶粉的。

  因为他的手里有大概十来张的奶粉票。

  面额普遍不高,一张几两到半斤不等。

  没想到他这一趟出去,竟然会带回来两千克不到的奶粉,足足四市斤。

  这票也不够啊。

  “我走的时候,去医院那边,帮助开出来了两斤的份额。”这里的两斤,指的是公斤。

  宁芝惊讶“医院还能开了奶粉份额不是凭票购买吗”

  范明华解释,医院那边是有专门的份额的,不需要票,只要有主任医师以上的手签介绍信,就能够去奶粉厂申领。

  是的,在奶粉厂,而不是供销社。

  而不是地方都有奶粉厂的,很巧的是,他们县就有一家奶粉厂,虽然规模不是特别大。

  而且是用于特供的,如果不是医院这边开出来的介绍证明,就算范明华拿着奶粉票过去,也拿不到这奶粉。

  宁芝不知道范明华是怎么办到,让医院这边开出这个证明的,要知道想开出这样的证明,可不容易。

  她也不是真正的农村人,也早过学,下乡到这里的知青,很多事情,她都有所了解。

  “你怎么办到的”宁芝眼里全是好奇。

  范明华笑道“还记得给你做手术的那位翟医生吗”

  当然记得,宁芝忘记谁,也不会忘了把她从鬼门关救出来的翟医生啊。要不是她,自己不说难产能不能母女平安了,就是她肾脏大出血,如果没有翟医生,她也死地一回了。

  范明华道“这个证明,从翟医生开给我的,她不是县医院的常驻医生,是省里过来的专家医师,人家手里本来就有名额。你是她到了这边,做得第一例手术,也是印象最深的。知道你没奶,所以给我开了这份证明,还跟我许诺,每个月都有一千克的奶粉份额。”

  这次的份额,其实他没有全用上。

  奶粉这东西,买来不吃完,是很容易过期变质的。

  那边可是说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去找他们要。

  所以,他就只买了一罐。而另外一袋的散装奶粉,却没用上那个份额,只是多花了点钱,从奶粉厂采购员的手里买过来的。

  那是人家职工自己的份额,拿出来换钱的。

  散装的奶粉,消毒上可能比不上罐装奶粉,给女儿吃肯定不行。小孩子肠胃功能弱,而且他女儿还早产。

  但是这散装奶粉,却是可以给他媳妇吃。媳妇也需要补充营养,还有什么比奶粉更能补充的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奶了呢

  除了奶粉,他还买回了半斤红糖,一点桂圆干,还有几两红枣。

  这一花,就花了几十元,要不是供销社东西不够,他还想再买。

  想着,到时候要不要去黑市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碰到不要票的鱼和鸡。

  特别是鲫鱼,最能催奶,而鸡汤最能补身,他都需要。

  “媳妇,我专门给你买的散装奶粉,这个补身,也能催奶,再好不过。”范明华已经把袋子打开了,决定给妻子泡一杯。

  却被宁芝拦住了,她道“这奶粉得留着,给囡囡吃。”

  孩子刚出生,还没有名字,她就囡囡地叫。

  范明华却道“这是给你买的奶粉,你也同样需要补身子。奶粉的事,你不要担心,翟医生说到时候我们来医院领份额就行,缺不了我们。”

  顿了顿,怕宁芝会坚持把散装奶粉泡给女儿喝,他又道,“我听翟医生说,刚出生的孩子,肠胃弱,最好喝特供的罐装奶粉,这个散装奶粉,她不能喝。”

  一听,女儿不能喝这散装奶粉,宁芝顿时不心疼了。

  但依然道“以后不要再浪费这钱与票了。”

  范明华也知道宁芝这是节约惯了,他道“用在你和女儿身上,哪能叫浪费。”

  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才叫浪费呢。

  不过这话他没说。

  “钱我不缺,至于票”顿了顿,他道,“我一直有收集票证的习惯,实在不行,我就问报社那边换,也可以去黑市那边碰运气。”

  很多时候,黑市那边也有人会拿票证换钱,或以票换票。

  宁芝心疼“我哪需要这么好的奶粉”见丈夫坚持着要给她,她也知道丈夫这是关心自己,想要给自己补身子,这才道,“我听你的。”

  范明华脸上这才有了笑脸,开开心心地给妻子泡奶粉去了。

  又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晚上决定去黑市看看。

  宁芝是知道,他有另外的渠道换奶粉票。

  不只奶粉票,还有红糖票,还有一些营养品的专有票证。

  这些,都是他投稿的报社给寄过来的。

  别人以为范明华大字不识,没上过一天学,又有谁知道,其实他学问高着,有专门的报社约稿。

  甚至连新华社都有向他约稿。

  当然这些,范明华本人知,宁芝知,还有教他学问的教授们知,其他人一概都瞒着。

  连大队长都不知道。

  至于原因,范明华说不想让范家那边知道。

  恐有麻烦。

  宁芝当然是丈夫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丈夫说不能往外说,她自然一个字都不会说,就连自己的亲哥,她都只字不提。

  范明华已经把一个信封,交到了宁芝手里。

  这是他这次去买奶粉的时候,随便在邮局拿来的汇款和信。

  里面不只有不只有一百二十六块稿费,外加一封信。

  信里不只跟他约了稿,还跟他说了他想要打听的事。

  明华同志,你向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姓顾的首长,全国有许多位,但是有个儿子叫顾明建的,只一位

  范明华微皱着眉头看完信,然后一个深呼吸,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媳妇,有消息了。”将信递了过去。

  地里旱得,庄稼都焉了。

  这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那是真的要将人往死里推。

  再这样热下去,早稻收割就不用想了。

  村北北山脚下的田里,社员们正热火朝天的干活。

  与别的大队不一样,姜泰坝社员脸上的笑容明显多点。

  因为今年,他们一改以往的水稻为主,而是种起了土豆玉米红薯这种耐高旱的作物。

  “铁头,这次多亏了你。”

  “是啊铁头,要不是你劝着让改种了土豆等粗粮,这次咱也要挨饿了。”

  “”

  社员们七嘴八舌地感谢着,以前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庆幸。

  这次旱情,人家铁头早就预料到了,一早就劝了大队长,改种这些耐旱作物。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种喜湿的水稻,那这次姜泰坝也多半颗粒无收了。

  而感触最深的就是大队长姜有粮。

  他是主抓生产的,这次旱情来势汹汹,谁也没有预料到。

  如果不是人家铁头,那哭的人就是大队长,就是整个姜泰坝。

  而如今,他们是整个公社,甚至是整个县,真正粮食大丰收的。

  他还记得,前两天他去公社交粮,看到的别的大队长哭丧着的脸,想到如果没有范明华,他也会跟这些大队长一样无法交粮。

  他忍不住望向那个被社员们围在中间的年轻人,心里暗道一声“幸好。”

  铁头,也就是范明华,本来不属于姜泰坝大队。

  他们一家是解放前逃难过来的,在新中国成立那年正式在姜泰坝安家落户的。

  对于范家的一切,姜有粮其实也了解得不太多,只知道这一家老家是在大别山那边,因为战乱,村子里被烧光了,这才逃出来的。

  范老头和范老太,只有一儿一女,女儿范小花早在十几年就出嫁了,而儿子范明华虽然已经三十二岁,却是刚刚去年结婚,这会媳妇也怀上了。

  话题扯远了,姜有粮之所以重视范明华,那是因为范明华这人有点玄,明明没进过一天学堂,却能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刮风。乡里下来指导科学种地,队里其他人都听不懂,就范明华还能举一反三,再利用这些知识讲解,用最通俗的语言,让社员们吃透再执行,是姜有粮最得力的干将。

  这不,早在两个月前,范明华就说了,只怕会有旱情。如果换在几年前,或许姜泰坝的人也不会信,但谁让他的嘴儿就跟开过光似的。他说下雨,那一准第二天会下雨,他说不下雨,那第二天一准艳阳高照。

  一开始,社员们也是不同意种这些耐旱的粗粮。

  有小麦水稻这些细粮,谁还愿意种粗粮

  但范明华坚持。

  不只劝了大队长和支书,还一家一家地上门劝社员,说一旦旱灾,种了喜水的水稻,到时候颗粒无收,大家都得饿肚子。

  最后是大队长拍板,决定种耐旱的粗粮。当初是破釜沉舟的决心,这会就有多庆幸。

  也难怪社员们会这么开心。

  姜有粮朝一旁的范老头道“老叔,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范老头却是一脸严肃,连说“哪里”。

  姜有粮道“我会把铁头的功劳往上报的。”

  范老头忙道“不用,不用。”

  姜有粮却道“要的,要的。”

  范明华这本事,不能埋没了,姜有粮就想上报上去,看能不能帮范明华争取一个进入公社的机会。

  此时,范明华正蹲在地上,正在处理那些种下的水稻。

  当初他劝动了大队部的所有干部,也劝动了大多数社员,但依然有很大一部分社员不同意,所以最后是留了大几亩的田地,种了水稻。

  与那些丰收的耐旱粗粮一比,这些喜水的水稻,因为大旱的原因,已经焉焉地没了精气神,眼看着就要旱死。

  他如今想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救回这些水稻。再怎样,那都是大几亩的水稻,如果真的被旱死了,那里队里的粮食就会减产,大家就得心疼死。

  能救一点是一点不是

  范明华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不像队里其他的社员,长得又黑又糙,同样的要每天下地赚工分,他却像是晒不黑似的,一张面皮白净,浓眉俊目,模样俊得像极了那些城里下乡建设的知青们。哦不,比知青还要像知青。

  他道“我想想”

  正在这时,田那头,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孩,也就五六岁,还开着开裆裤。正是范明华隔壁姜有田家的小儿子,他人还没奔到,声音却已至“明叔,快婶摔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雷,将范明华劈了个正着。

  普通人摔一跤没什么事,范明华的媳妇宁芝怀孕八个月了,要真摔了,那就真出事了。

  他想也没想,连跟大队长请假都没想到,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事急从权,姜有粮自然不会在这等事上为难,他只是问小孩“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摔了”

  七活八不活,妇女生孩子本就鬼门关一脚,这会摔了,谁知道能出什么事,自然也理解范明华的心情。

  “是范大姑”

  风将声音吹了过来,跑出很远的范明华隐约听到这话,他的眼睛猩红。

  脚上就跟按了马达似的,恨不能立刻奔到家里。就连身后老爹的喊声,都充耳不闻。

  平时也没觉着多远的田里,这会他觉得远得就跟天涯海角一样。

  好不容易跑到范家,刚进院门,就见到他的媳妇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卷缩着身子,一手捂着肚子,嘴里喊着“娘,大姐,救我”身子底下,有血流出来。

  而他的老娘和大姐范小花,就站在边上,脸上似还有笑容。

  范小花正跟范老太低声说着什么,眼角余光处,看到院门那出现的衣角,脸上的笑容收住。

  伸手就去扶,也不知道是真没力气了还是怎的,人一晃,扶着宁芝的身子就往地上摔,连同自己肥硕的身子也往宁芝身上跌。

  这一幕正落在范明华眼中,他目眦尽裂,人就已经冲了过去,一脚就把肥硕的范小花踢了开。宁芝笨重的身子就已经到了范明华的怀里。

  别看范明华白白净净的,力气却极大,常年干体力活的他,又没收住腿上力道,这一脚直接就把范小花踢翻了,她捂着被踢的部位,惨白着脸喊“铁头,你疯了我是你姐”

  范明华却已经抱起了宁芝,长腿一迈,人已经往门外去,风中传来他冰冷隐含恨意的声音“你最好祈祷我媳妇孩子没事,否则我要你偿命”

  范小花捂着被踢痛的腰站起来,听到范明华的声音,朝范老太不满道“阿娘,你听听铁头的话,他要杀我”

  “他敢”范老太吼。

  抱着宁芝的范明华,刚出院门不远,就见到一辆拖拉机停在了边上,车上姜有粮喊“铁头,快我让有田送你们去”

  瞌睡来了枕头,范明华本来也想去大队部借车,车就来了。他小心翼翼把人抱到车上,又转身往家走,迎面就撞上了正后脚跟出来的范老太,直接把人撞得一个踉跄,他也顾不得去扶,人已经冲到自己屋,抱出了一床棉被。

  “你干什么去”被范小花扶住的范老太企图拉住抱着棉被急吼吼往外冲的范明华,“谁家生个娃还去医院不要钱的”

  范明华却是一挣,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人已经到了拖拉机跟前,手一攀,就已经上了车斗,将棉被铺在宁芝身下,又将宁芝连人带被抱在怀里。

  在“突突”的声响中,拖拉机夹着风声呼啸而去。

  隐约传来范老太的喊声

  “我不许”

  “你别想我给你钱”

  姜泰坝离着镇上和县里都不远,去镇上只要十几分钟,去县城也就半小时。但却是正好相反方向,姜有田询问的时候,范明华只犹豫了几秒,就直接决定去县里。

  宁芝看着并不好,镇上医疗措施没县里好,他一早就打听清楚了,难产的话,医院能实施剖腹产,这技术只有县医院有。

  他不敢冒险,更不敢去赌这个万一。

  宁芝整个人都沉浸在痛苦的汪海中。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她被推倒的刹那,她首先护住的是肚子。

  太多的影像在脑海里翻滚,所有的人影交织叠印,所有的声音在耳畔炸开。

  全部汇聚成一点,她睁开眼睛,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刺眼的强光,让她的眼睛有些刺痛。

  哦,感觉不到痛。

  就连肚子里,本来一阵接一阵的阵痛,都感觉不到了。

  所有的思绪纷至沓来,她想起来自己被大姑姐推倒了,她的孩子

  她想要摸上肚子,却发现自己一点力使不上,手上甚至都没反应,她一下子就慌了。

  “产妇大出血,急需输血”

  “血压有点低”

  “不好,产妇心跳骤停了”

  她听到了医生的声音,还有器械碰撞的声音。

  心跳得越来越慢。

  这一刻,她就要死了,她甚至觉得幻听幻觉了。

  隐约还有丈夫喊她名字的声音。

  却似乎越来越远。

  身子越来越冷,她嗅到了血的味道。

  真的要死了吗

  她问着自己。

  似梦非梦间,一条小小的红色鲤鱼朝她奔来,小鱼儿张开嘴吐出一个泡泡,罩住了她。

  “妈妈”带着泡泡扑向了她。

  一股暖流,从她的肚子,开始流向她的四肢。

  她渐渐冰凉的手脚,几乎同时暖和起来。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黄昏的云层。

  “哗”豆大的雨注,从天而降,给这座久旱的城市带来甘露。

  “我不同意”范老太嘶吼,“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脱离他们

  死都不行

  范明华只当她在狗吠,只是望向范老头“老头,你怎么想”

  连爹都不叫了。

  范老头脸上的肌肉在抖动。

  还没有开口,就听对面的逆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分家也行,正好问问顾明建同志,他的爹娘,凭什么让我养老”

  他正想开口,对面的人又接了一句,“问问他,什么时候把我亲爹还给我”

  范老头好悬没有绷住表情,也不知道他怎么考虑的,沉声道“好,分家”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范明华脸上又有了笑容,对姜有粮和支书姜解放道“支书,大队长,你们帮我主持一下分家事宜吧。”

  姜有粮将他拉在一旁,小声问他“怎么突然想到分家了”

  虽说范家二老,做事确实有失公允,但是哪有独子的,要分家

  没有正当理由,大队部都是不会同意的。

  范明华轻声道“因为我不是他们的儿子,这个理由够吗”

  姜有粮“”

  怪不得范家人这样对待范明华,以前不明白,这会一想,就全部逻辑通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那边,范老太被范老头拉走了。

  一路上她吵吵闹闹,一直问着他为什么要同意分家

  就不应该分家。

  范老头全程没说一句话,脸色阴沉得可怕。

  直到直到回到家里,他又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蠢妇”

  范老太愣了一下,随即反扑“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告诉儿子去,你为了那个小畜生打我”

  如果说,在外面的时候被打,范老太知道这是不得已,她也就受了,否则过不了大队长那关,也瞒不过所有社员的眼睛。

  何况还有那个白眼狼在那里盯着。

  但如今,他们都平安到家了,他还打她,范老太就不能忍了。

  凭什么

  她心里又委屈又伤心,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

  小花都被抓走了,她想救她,难道还有错

  这是她唯一一个还在身边的孩子了,是她的肉啊

  如今这块肉,被范明华这畜生给害了,这就是在她心上下刀子啊。

  她想救人,只是想救人啊

  他不但不赞成,还埋怨她,她招谁惹谁了

  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范老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

  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妻子不聪明,所以他一直都有在教她,但他没想到她会蠢成这样。

  现在这个节骨眼,这是能动范明华的

  谁家会为了个女儿,去举报自己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能替自己养老的儿子

  搁谁谁不信啊

  这不是蠢又是什么

  都不用脑子的吗

  “你去告诉,让顾家怀疑你儿子,最后被打回来,咱俩都得在牢里吃饭。”

  范老太动了动嘴角,终是没敢再说话。

  “那你也不能同意分家”

  “怎么能够分家呢”

  “不分家,怎么行”范老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他都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咱这会拖着不分家,把他逼急了,他真的去查身世了,怎么办”

  “你还有没有脑子”

  范老太嘟囔一句,见范老头真的怒了,没敢再说话。

  范老头也觉得头疼,他道“我早就跟你说,对铁头好点,别把人逼急了,你就是不听。咱俩那会要是好好对他,哄着他,他还能想分家”

  “都这样了,那就只能分家,以后想办法修补,争取把人再拉拢回来。铁头心软,只要哄着他点,他就屁颠屁颠回来了。咱们还靠他养老呢。”

  范老太嘀咕“我有自己儿子,靠什么他养老,我不稀罕。”

  “你儿子如今是别人的儿子,养的是别人的老,给哪门子的你养老你是嫌儿子在那边过的日子太舒坦是不是是想让所有人知道,那是你儿子要替你养老”

  范老太心里不平,她的儿子如今都当大官了,她为什么不能让他养老

  他如今都是团长了,再利用利用顾家人脉,还能往上爬,能当将军,那她将来就是将军的老娘了,多风光

  只要想想那场景,她就乐。

  范老头和婆娘生活这么多年,她一个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何况她也没掩饰脸上的情绪。

  他道“把这表情给我收回来,想过好日子,就给我收敛点,别给阿建惹麻烦。”

  范老太脸上的得意收敛了点。

  范老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当初怎么就不劝着点小花,她没事去招惹铁头媳妇做什么你把人老婆孩子害了,他能不发火”

  又道“还是得好好哄回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出事。”

  范老太心里再不愿意,也得听老头的。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听老头的没有错。

  “那现在他都要分家了,我们再去哄回他,还来得及吗”

  范老头“先哄吧,走一步算一步。”

  她不情不愿道“那我去哄回他,他贱,只要我一哄,他就高兴,肯定会忘了那事,说不定咱小花也能回来。”

  在范老太心里,这养子缺爱,只要她露一点点好,他就会把心肝都挖给她。

  “对铁头那媳妇也好点。”范老头叮嘱。

  范老太“我知道了。”又小声嘀咕,“就一个资本家的女儿,他还当宝了,是知青又怎样识字又怎样我儿媳妇还是大学生,首长的女儿呢。”

  范老头瞪了她一眼“那不是咱俩最期望的吗”

  娶一个资本家女儿,成分就别想红,他这一辈子也只能窝在这乡下。

  哪怕哪天身世曝光了,就他媳妇的成分,他也翻不了天。

  一辈子都别想越过自家儿子去

  “得让小花也收敛着点。”范老头暗道。

  也无比庆幸,这事没告诉范小花,他这女儿跟她娘一样没脑子。

  不,甚至比她娘还蠢,如果知道了自己有个当团长的弟弟,还不得翻天

  还不得嚷得天下尽知

  因为两家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家分得很快。

  没有田地还有房子要分,也就是家里的积蓄。

  范明华并没有要范家的钱,要分就分得干干脆脆的。

  范老太沉着脸道“还有养老问题呢”

  范明华道“你们还想我养老”

  范老太道“难道不行吗我们是你爹娘,难道你分了家之后,连养老都不养了”

  范明华道“那行,应该分给我的那些钱,我不要了,全当你们的养老了。”

  范老太气极“这怎么行那钱你说不要的,现在怎么还变成我们的养老钱了你要去告你”

  范明华却不搭理她,而是问范老头“老头,你怎么想也想我养老也想去革委会告我”

  范老头一张脸拉得很长。

  他不是范老太,知道范明华有恃无恐。

  他敢肯定,如果他们敢去革委会告,他们前脚去了,他后脚就敢公开那件事。

  他努力忍住到了胸口的怒火,拉住范老太道“不告了,也不要你养老,我们自己能养老。”

  范明华满意范老头的决定,又道“也别去打扰我们,别去打扰我媳妇,否则别怪我今天没把话撂在这。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相信顾明建同志很高兴我现在的决定。”

  范老头气得要吐血,但只能看着范明华扬长而去。

  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办法。

  范老太“老头子,就让他这么走了”

  “那还能怎样”范老头头疼得,不想说话。

  这一切,能够变成这样,还不是这个蠢妇做的。

  范明华不但拿回了自己的户口,也让宁芝的户口脱离了范家。

  就是可惜了宁芝的户口不能迁到城里,城里得有接收单位。

  而他们的女儿,暂时也只能跟着宁芝,落在农村户口。

  要落户口了,就得给孩子取名了。

  说到孩子的名字,范明华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让她姓范,就随你姓宁吧,就叫宁宁。”范明华对宁芝道。

  他对范这个姓恶心,可不愿意让女儿跟着姓范。

  这会他也没认回本家,以后能不能认回去,也是个未知数,不如就跟着妻子姓宁。

  宁芝一愣,心里顿时一柔,她道“怎么能跟我姓。这样,宁宁是咱女儿的小名,等到以后你换回顾姓,再改回顾宁宁,你看如何”

  范明华对于姓不姓顾,无所谓,但妻子既然这样说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反对。

  他道“那就叫宁宁,至于姓不姓顾,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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