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_至死温柔【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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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第68章

  “学姐,我好冷。”

  江彻慵懒立在门口,发尾依稀挂着水珠,衬衫扣子胡乱扭上几颗,有种颓丧美。

  林锦砚扶着门,眸子伶俐又无辜。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光泽的皮肤里沉淀着一种病态苍白,像蔫败的含羞草。

  “你是不是病了?”她把门完全敞开,有点担心。

  “我好像……”身娇体软易推倒的二少扑倒在林尤物身上,削瘦的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上,声音嗡嗡的:“好热,学姐救救我。”

  林锦砚猝不及防。

  屋里那位牛郎见状,非常识相的对林锦砚颔首,提着包侧身出去。

  事实证明,林锦砚的确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女人。

  盛世白莲江二少顺利打入内部,肆无忌惮的睡在学姐Kingsize大床上,滚进沾满甜蜜香气的空调被里。

  学姐微凉的指尖拂过额头滑到脸颊,他越发难受的模样。

  “谁让你为了装逼一年四季白衬衫。”额头滚烫,病的不轻,她从柜子里翻出体温计小心塞进江彻嘴里,调侃他:“都烧成这样还做两个多小时,你挺能啊。”

  说的特别轻巧,好像事不关己。

  江彻百口莫辩。

  霍离能追到祝橙,十有八九靠脸。

  林锦砚见他不回话,讪讪撇过头,头顶暖色灯光打在她侧脸,三分落寞七分怯怯,尽是迷离美。

  须臾,她弯腰从柜子里翻散热贴。

  江彻骤然从后面抱住她,肌肤相触,气息交织,他的鼻尖深深埋在她的颈项,贪婪攫取甜蜜芬芳。

  “学姐。”他求:“你把那个男人删了好不好?”

  林锦砚当他烧糊涂了:“要不我给你家季颖打个电话让她接……嘶——”

  颈间敏感处传来一丝温热刺痛,她条件反射的瑟缩。

  “我跟她不熟。”低沉的嗓音刺激耳膜,又痒又麻,她听见江彻说:“学姐六年前不信我,到现在还是不信吗?”

  这段过往她避之不及。

  林锦砚怯怯挣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学姐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上一把锁,用逃避做铠甲。”

  同为早早独立的孩子,江彻比林锦砚坚毅的多。

  当最坚毅的人把你放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负荷的伤害会成倍增加。

  最严重的时候只能通过自残来缓解。

  如果爱她要付出代价,那就这样吧。

  哪怕一起死也绝不放手。

  他骂自己是肮脏卑劣的自私鬼。

  林锦砚缓缓回头,无知无畏的回望江彻,像一张白纸。

  “外公是不是和学姐讲过一个故事。”他烧的很严重,眼瞳却异常清明。

  ——小锦砚,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姐,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儿苦,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喜欢上爸爸培养的接班人。

  ——接班人心有所属,她的爸爸不同意。小姐不管,她义无反顾的喜欢着接班人。

  ——终于,她的爸爸出事了,她被当成棋子嫁给另一个男人,即使如此,小姐依旧心甘情愿的为接班人做事。

  ——她的丈夫时刻戒备着她,小姐带着孩子逃之夭夭。她既不回娘家,也不回婆家。

  ——最后死在垃圾堆边。

  林锦砚都不知道自己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那个小姐是我妈妈。”江彻依偎在她肩上:“而那个养子,叫唐顿。我暂且称他凯撒。”

  林锦砚瞠目结舌。

  “凯撒有很多孩子,唐伦是内定接班,季颖是寄养,郑怜是底牌,而江彻,是意外。”

  难怪唐伦和江彻干架手法师出一门。

  林锦砚知道,江彻还有很多更隐秘的东西没讲。

  比如之前片场溺水,他们怎么回来的;

  比如再早一点,国藤海边春游,江彻被拖进黑暗一直到考试才出现;

  比如许琦到底是哪一派。

  “你少跟我在这儿编狗血豪门史。”林锦砚一把推开江彻,撸下手里的银戒砸在他胸口:“你跟季颖或者其他人怎样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她泪水涟涟,心率渐渐不齐,重症心肌炎不容易好透,疼起来就拿拳头锤:“从小到大都是你缠着我求着我!林锦砚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栽江彻身上!”

  “你知道那个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严重脑症荡的感觉吗?你知道复健有多疼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赫赫有名的江二少,在Z大风生水起,跟校花传绯闻。”

  “今天高兴了,跟我讲个故事这六年就他妈什么都不算了?你们这些贵公子嘴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最好的朋友舒君,她要死了。另一个苏沫现在无家可归。我爸拿我做提款机,我妈失踪十七年,拍戏累的身体不知还能撑几天,我从小看你画画有多羡慕……江彻,求你别再伤害我了……”

  江彻见不得她这样。“林锦砚,我证明给你。”他鲜少有连名带姓喊她的时候。

  骤然夺过桌上的水果刀,扬起锋利刀刃朝里对准心脏区域。

  说时迟那时快。

  “你疯了。”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人蔫了。

  江彻习惯先动手再解释,他的眼瞳澄澈的像一汪清泓:“我把心剖出来给你。”

  林锦砚失声,头痛欲裂。

  彼时,敲门声忽起。

  林锦砚的房门没关上,曾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果然没看错人。没错,就算杀青也要努力从角色中寻找人生真谛,这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他拉着林锦砚和江彻坐在床边,陷入绝无仅有的陶醉:“太敬业了!”

  《今夜情浓》昨天杀青,今天杀青宴,分别在即曾导异常感慨,这一夜翻来覆去不得入眠,终是忍不住来寻二位主演,把憋了三个月的艺术心得倒出来分享。

  林锦砚刚才情绪起伏过大,眼睛红肿,低头应着。

  江彻受益匪浅,每隔三十秒在心里轮他一遍。

  聊到旭日东升,街头早点生意红火时,曾导引用老子先生《道德经》中某一句作为伟大演讲的结尾,拍拍裤子起身,神清气爽:“杀青宴的饭店订好了,这个点去刚好。走吧,今天一辆车去,咱们再聊聊那本著名的《角色与生活》。”

  圈里的杀青宴可不是去吃饭。

  从主演到配角无不端着酒,制片方一杯演员三杯,男人三杯女人一杯,喝的昏天黑地。

  吃什么饭?谁不是拼了老命攀关系,指望借东风往上爬。

  其实到林尤物这个地位已经不用太执着于敬酒,圈子里浮浮沉沉这些年大佬们都眼熟了。她只要做做样子,下面就该安心等新人前仆后继的逢迎。

  那厢维纳斯已经带着江彻敬了一桌,席间西装革履的周衡饶有兴致的盯他。

  二人碰杯,众人都觉的气氛有些不对。

  “江二少的声音很耳熟。”周衡轻晃手里的酒。

  几月前他动林锦砚的时候有个男人打电话威胁他。用苏沫。

  江彻大方抿一口,脸上贴着微笑面具:“周总贵人事忙。”

  维纳斯也精明得很,她立刻察觉二人之间的微妙,赶忙拉起周衡身边某位投资商,打算转移阵地。

  “那张小票保存好了,多少人盯着呢。”周衡放下酒杯,这杯江彻敬的酒他一口没喝。

  “周总也要抓紧了。”江彻徐徐看他:“胡朔几天前来电,他今晚飞X市的航班。”

  原先放松的周衡忽的敛眉。

  一段没头没尾的对话,一桌人听得云里雾里。

  林锦砚端着酒独自往沈奕那去。

  曾导即将回美国深造,趁着杀青宴特地请老朋友来聚一聚。

  “宋叔叔。”每当她看向沈奕,瞳上会浮现一抹彩虹,那是崇拜一个人的独特色彩:“你站姐又来骂我了,下次探班要偷偷来哦。”

  沈奕撑着头,下巴抵在手背上,他莞尔,爽快与林锦砚碰杯:“听你的。”

  圈里所有人都知道,林锦砚跟沈奕非同一般。

  纷纷起哄要他们喝交杯酒。

  “宋老师。”江彻的及时出现缓解林锦砚窘境。

  维纳斯暗叫不妙。

  沈奕还真没在怕的,直起身子正视他。

  二人都在笑,一个笑的和蔼可亲,一个笑的乖巧柔顺。

  针尖麦芒,一触即发。

  这场杀青宴从白天喝到晚上,一向克制的Lee不知怎的竟然醉了。

  “反正也是回你别墅,车大,捎你们吧。”维纳斯嫌恶的睇Lee,他整个人搭在瘦弱的林锦砚身上,酒气熏天。

  维纳斯开车,酒鬼Lee因为好动被强行丢在副驾驶,用安全带束缚。

  这样一来,林锦砚跟江彻无可避免的待在空间狭小的后坐。

  “娜娜,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Lee嚎:“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给我一个理由?”

  林锦砚凑上去想跟维纳斯致歉。

  “没有理由。”只听维纳斯冷冰冰的声音:“道不同。你有你的路。”

  林锦砚猫着腰坐回座位,大气不敢喘。

  良久,她第一次见Lee哭的那么伤心:“Sorry……”

  时隔四个月,江彻再次搬进林锦砚的新别墅。

  林锦砚抱着被子睡了一天一夜,她自己都很惊讶,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

  拉开窗帘,炎炎烈日烤着窗外世界,盛夏不遗余力的准备最后的怒放。

  她像多年前那样赤着脚蹦蹦跳跳下楼,打算去冰箱里翻代餐粉,远远儿嗅见厨房的烟火气息。

  桌上整齐堆放着琳琅满目的早餐,从中式到西式一应俱全。

  那个挺括俊美的背影融进这幅画里,叫她平白惊艳。

  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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