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婚戒可以吗_漂亮娇气包穿成炮灰攻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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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婚戒可以吗

  被关起来实在不是让人愉快的事,哪怕链子衬了软绸,脚踝上还是勒出细细的一圈红。

  人在某些时候的情感很像是被驯化,明明正常情况下,岁星自由而无拘无束,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一周后脚镣被放开,竟然生出来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然而没等岁星高兴,温白鹤伸手在墙上挂的一副古典油画上碰了几下,移出来一道门。

  “进来。”

  “我不想进。”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温白鹤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很糟糕。

  深色西装被泅出来更深的颜色,紧紧贴合在身上,岁星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到温白鹤的肌肉线条。

  温白鹤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眼,岁星只好跟了上去。

  岁星本以为里面会是密室,可进去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四面八方都嵌着镜子,岁星被迫看着无孔不入的镜像。他赤足,踩上镜子上,避无可避地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

  “看自己也会脸红吗?”

  “你真可爱。”

  温白鹤透过镜子,看到岁星因为羞耻而蜷缩的脚趾,害羞的粉。

  正中央则是盖着巨大红色绸布的物件,温白鹤走上前,一把将红绸扯了下来。

  那是——

  一个精美绝伦的黄金鸟笼。

  纯度很高的金子在四面都是镜子的反射下,璀璨光明,笼顶镶嵌着彩色宝石。足足能够容纳下一个人在里面。

  笼子里面铺了白色的天鹅绒。

  岁星微妙地察觉到不对,他想也不想,直接要离开这里,却被温白鹤拽着手臂。

  男人的声音像是自深渊而来:“跑?能跑得出去吗?”

  岁星惊慌失措地望着温白鹤的侧脸。

  这怎么会是玉观音。

  笼子门开了,岁星被塞了进去。

  温白鹤居高临下地站着,手指上套着鸟笼的钥匙,他眉梢带笑,重新慢条斯理戴上了眼镜。

  “放我出去,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岁星抓着笼条站了起来。

  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这么遭。

  黄金鸟笼的主角也变成了他。

  “我不怕报应,谁要是想报应我那就来。”温白鹤镜片后的眼睛柔润温和,像极了旧时闲散懒慢的贵公子,他一根根掰开岁星扶着笼条的手,微微一笑:“我树的敌还少吗?”

  “你是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小屿身上,觉得他一定会来救你。”

  温白鹤低眉看着岁星眼眸带泪,摇摇欲坠,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指腹抵在岁星的眼下,轻轻拭去眼角的濡湿。

  “很天真。”

  “像这个圈子,忠贞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稀有的珍贵品,你见不到谁会为了谁守身如玉。就算是小屿也不例外。”

  岁星颓靡地垂下头:“可是你的说法和陆明宴说的全然不同。”

  温白鹤挑眉:“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谢家是例外。”

  “例外……哪有那么多例外,幸存者偏差也能当真吗?”

  岁星抿抿唇,不作言语。

  笼子是纯金的,但是要比想象之中得坚固得多。

  “说不定你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几年之后,他就会彻底忘记你。以色侍人,终究会有红粉化为骷髅的那一天,你以为你会是被偏爱的那一个例外吗?”

  温白鹤望着岁星愈发荏弱苍白的小脸,收回钥匙,像是要一层层击溃那点薄弱的防线。

  “有心要找的话,很快就能够找到,但是现在已经一周过去了。”

  岁星辩无可辩,但也不想和温白鹤过多交流。

  可温白鹤说得不错,的确过去了一周。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映在镜子里的黄金鸟笼,清晰可见,雕刻着精细花纹的笼条,还有笼门,除了没有高高悬挂起来,像是真的在圈养什么。

  岁星蜷着小腿,跪坐在白色天鹅绒上,镜子里的他也是如此。

  一举一动都会在镜子里面彰显出来。

  要是待在这里面很久很久,会疯的吧。

  “又哭了。”温白鹤垂怜地望着岁星红红的鼻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今晚就好好待在这里。”

  温白鹤退了出去,留下盏白灯。

  岁星缓缓俯身,侧脸贴在白色的绒毛上蜷缩成一团。耳边是断断续续上升的好感度提示音。

  以往他会欣喜若狂,可现在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密室里没有时间,没有可以看到日出日落的窗户,四面八面都是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只能观察到自己。

  每天用餐都是温白鹤来送,其余时间都要缩在小小的笼子里。

  “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你。”

  温白鹤冷玉般的手捏着勺子,垂眸将粥渡到岁星口中,密闭空间内会把人的脾性一点点磨光。

  岁星伸着粉色舌尖卷走勺子里的米粒,余光中瞥到镜子中的自己,身高没怎么长,头发反而生得很快,一个月而已,就又长长了许多。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的肌肤变得苍白。

  “我也没有乱跑,可是待在这里面好无聊。”岁星躲开伸过来的勺子,小声抱怨。

  “所以呢?”

  “看电影可以吗?”

  “可以。”

  温白鹤沉下肩膀,抱起来岁星,哪怕被关起来,好像都没有影响心情,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岁星抱紧温白鹤的脖子,抓着他的领带。

  “松开点,要窒息了。”

  温白鹤眼睛里敛着润泽的光,抱着岁星的力道更紧了些。

  岁星松了松手臂。

  “这里真的很偏僻吗?地图上也找不到的那种?”

  “很小的岛屿,从东面一眼能够看到西边。”

  “那距离京城很远很远咯,在其他的国度了吗?”

  温白鹤看了眼他:“不用套话了,谁都踏足不了就对了。”

  小型家庭电影院,昏暗阴沉。

  岁星趴在椅子上,指挥温白鹤挑电影。

  “《九头鲨》也出了,我想看这个。”

  “特效也不好,有什么看的。”

  “《物理捉僵》好像也不错。”岁星一瞬不瞬地盯着荧幕,淡淡蒙昧的光线,落在脸上,他托着尖巧的下巴,看着电影的封面。

  温白鹤把他揉进怀里:“你挑电影的水平太差了。”

  话虽如此,却放了《物理捉僵》给他。

  粗制滥造的僵尸片,特效很低级,服化道也不行。一部剧情、演技都低趣味的电影,岁星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从黑色棺材里伸出来的一只黑色长指甲的手,岁星便脸色苍白蹲了下来。

  “僵尸、僵尸出来了吗?”

  尾音打着颤,岁星揪紧了身上的衣服,他很怕鬼,但是又很喜欢看鬼片。

  “出来了。”温白鹤懒懒瞥了眼荧幕中的僵尸,不知道为什么岁星会连这种东西都怕。

  “走的时候你告诉我。”

  “走了。”

  岁星这才重新坐好,正对上僵尸猩红的眼睛。

  怔愣地张了张嘴,舌尖被手指压着。

  “别叫。”

  “你看,有穿帮镜头,我指给你看。”

  电影演到后面越来越扯,主角团是工科博士,最后用了物理手段,把为祸校园的僵尸消灭掉。

  岁星看得津津有味,看完后恋恋不舍地评价:“僵尸很可怜的,它生前被官员剥削,枉死在断头台上,死后变成飞头僵,没有自我意识,最后还要被消灭。”

  “你的善心要是也能普及下我就好了。”温白鹤在岁星的长发上揉了一把。

  从电影院出来,岁星难得能被放出来看一眼日落。

  私人岛屿,周围的海水很干净,要比在榕城的时候还要干净。

  金乌缓缓沉下,将海平面镀上璀璨的金。潮汐声阵阵,岁星沐浴在光芒下,久违地感觉到舒适。

  “现在不惦记你的谢屿了?”

  “你又不放我走,我就算想了能怎么样。”

  “他最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来。”温白鹤似笑非笑看着岁星,呷了一口红酒,眺望着远处的山海。

  “找到了吗?”

  “一无所获,一路上的监控都是坏的,什么都查不到。”

  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敬畏地看了眼乌发乌眸的少年,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天然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想臣服。

  谢屿揉了揉发涨的眉心,语气冷漠:“继续找。”

  那天的电断得蹊跷,再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怎么睡眠过,精神很差,本来好看的五官染上浓浓的倦怠。

  “沈总找您。”

  “让他进来。”

  是在沈闻歌的酒店里出的事,谢屿最先怀疑的就是他,对沈闻歌的印象更跌一个度。

  沈闻歌撑着桌子,站在谢屿眼前,推了推眼镜,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知道岁星在哪。”

  谢屿拧着眉,没什么温度的视线盯着沈闻歌。

  “不信吗。”

  “你想要?”

  “我什么都不要,我是慈善家呐谢公子,看不下去你这么没日没夜的找。”

  沈闻歌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走,我带你找他。”

  谢屿没什么异议。

  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沈闻歌这人太滑,但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骗他,应该是和温白鹤利益上有冲突才会这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能够把人找到就是这个月最好的消息。

  “你知道吗?温白鹤那私生子弟弟挺厉害的,那张脸冷得要死,那群人就跟被pua似的,追捧得不行。反正,现在好像是一晚上光是推出去那些酒,提成就很多,最近也在搞什么公司,利润不错。”

  谢屿对时厌的观感不好,听到沈闻歌提起时厌的名字只是不感兴趣地阖着眼。

  “听说岁家那两位年轻的快疯了。”

  “不过白鹤是我比较佩服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够坐这么高的位置,执行力很强,做什么事都果断。”沈闻歌薄唇漾着浅浅的笑,“像打造黄金鸟笼这件事,不假思索就做了。”

  “黄金鸟笼?”

  笼子这个词本身自带无尽遐想,沈闻歌言尽于此,谢屿掀起眼皮看着沈闻歌侧脸。

  沈闻歌耸肩:“具体再多我也不知道。”

  开了几个小时后在码头停下,轮船停靠在岸边。

  沈闻歌的行为怪异,但先在谢屿只想先找到岁星,顾不得往其他地方深想。

  温白鹤心情不错。

  这是岁星最直觉感觉到的。

  一直都星星爬上天空,都没有提出来要把他重新关回去。

  岁星提心吊胆地坐在餐桌上。

  男人胃口一般,用了两口,便提着电脑,在餐桌上办公。

  岁星咀嚼得很慢。

  “就吃这么多?”温白鹤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到岁星脸上。

  “嗯。”

  岁星放下手中的筷子,得寸进尺地继续讨价还价:“都一个月了,今晚可以不进笼子里吗?”

  “可以。但是,仅此一晚。”

  温白鹤喝了点酒,眼神微醺,望向岁星的目光凌冽。

  “要是我对你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呢?”

  “譬如谢屿对你做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小笨蛋看上去太可怜了,不然按照他的性子,才不会在这里询问半天。

  看上去掐一下就能哭很久。

  岛屿上并没有置办符合岁星尺寸的衣服,那夜黑色的旗袍早就不知所踪。岁星这些天穿的所有衣服都是温白鹤的,但是裤子总是不太合身。

  岁星身上只穿着过大的衬衣,下半身什么都没有穿。

  “不太行,趁人之危不好的。”岁星低下头,对了对手指。

  “那接吻呢,接吻可以吗?”

  “不行。”

  “脚可以玩一会吗?”

  “你怎么这么变态。”

  岁星揉了揉白皙发烫的耳垂,类似的话听过不少,但温白鹤在他眼里算是性冷淡的正经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温白鹤唇形漂亮的嘴唇弯起来笑弧,动了动指骨的关节,回看着岁星。

  捻起来岁星到后背上的头发一缕,嗅到很淡又无所不在的香气。

  唇边压着一根手指,意思很明显,岁星偏不遂他愿望,含着温白鹤的手指,牙齿抵着他指腹上的肉,咬出几个牙印,噗地吐出来。

  “反正我记得当初有人说很讨厌我。”

  岁星不是记仇的人,可是把讨厌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失落。“讨厌,怎么会讨厌。”温白鹤动了动唇,仰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

  “每次看到谢屿和你走在一起,都嫉妒得发疯。偶尔午夜的梦里,都会想到你被弄得不停落泪的样子。”

  岁星迟疑地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萤。”

  “当时想的是,怎么会有人到处都是粉的。”温白鹤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

  “这个不用再重复啦。”岁星恼羞成怒。

  温白鹤的目光太肆意,岁星只好偏过头,看到灯光落在窗里,餐厅里的陈设还有自己,像是裱在画框里的油画。

  等等。

  岁星看到了什么,猛然趴在窗台边。

  稀薄星光下,他看到了……谢屿。

  “在看什么?”温白鹤不解地眯起眼,顺着岁星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前一后走着的沈闻歌和谢屿,平静的脸色骤然一变。

  “沈闻歌好样的。”

  温白鹤气极反笑,偏过头对岁星道:“藏起来。”

  岁星定定看了他一眼,错开视线:“这样一直藏也没有办法吧,谢屿总会发现这里的。”

  “可是发现又能怎么样?羽翼尚未丰满前,又能做出什么事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别墅外。

  一触即发的吻终止在门铃声中,温白鹤不得不先去开门。

  他看着谢屿,唇角勾着一贯示人的笑:“来得比想象中早得多。”

  烦。

  他忽然生出来想抽烟的想法,但是烟味很令人作呕,下意识摸进西服口袋的手伸了出来。

  “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对于曾经疼爱过的弟弟,温白鹤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再相见,谢屿已然又稳重得多,他不置可否,旋即直接道:“人。”

  “餐厅。”温白鹤秀美的脸上转瞬即逝的扭曲,他皮肉不笑,拍拍沈闻歌的肩膀:“好,好。”

  连声两句好,熟人都知晓这是他生气时才会说的话,旁人可能会心惊胆战,可沈闻歌不怕他。

  岁星奔向谢屿,双腿夹着谢屿的腰,声音很小的埋怨:“你来得好晚。”

  “对不起,之前实在没有线索。”谢屿沉默着道歉,搂紧了岁星。

  “下面没穿衣服吗?”

  谢屿感觉到什么,看到岁星身上松垮垮地穿着男人的西装。

  那是温白鹤偏爱的西装品牌,手工定制,只此一件。

  沈闻歌摸出来一根糖,慢慢揭开糖衣,塞进嘴里,轻而含混道:“听说白鹤这里还放着黄金鸟笼,又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夜莺叫得动听吗?”

  “那里面很挤。”岁星控诉,凑在谢屿耳边轻声道:“很挤,抬头就是笼内的顶,出不去。”

  “以后不会了。”

  谢屿吹了下岁星湿漉漉的睫毛,搂紧了岁星:“先把裤子穿上。”

  说完脱掉外套,把岁星的腿包起来。

  “房间很多。”

  “待会就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岁星的照顾。”

  “这就走吗?外面……天黑透了。”

  温白鹤手背上青筋毕露,努力平复心情,并不清楚沈闻歌为什么突然倒戈。

  “不留了。”

  温白鹤不再强求,送两人到船上。

  望着岁星的小脸微微发怔,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在浪费时间。

  得不到,忘不掉。

  却又反复念想。

  颠簸一夜。

  醒来时安然在绵软的床上。

  清亮的女声婉转悠扬,似是江南的画舫,破开烟雨,水面上漾着的丝丝波纹。听出来是谢屿母亲的戏腔,沉重的头又重重陷回了枕头上。

  岁星睡眼惺忪,碰了下谢屿的锁骨,要确定一下真实性。睡梦时总觉得还是在那间别墅上,在逼仄的牢笼里。

  “可以结婚吗?”

  “嗯……”岁星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那下午就去把流程走一下。”

  “这么快吗?”岁星还没有做好准备,重要的是,好感度还没有刷满,卡在了八十的数值,不上不下。

  “嗯。”

  “哦……”

  “挂了两科。”

  谢屿淡淡开口,看着岁星的唇珠,好像清晨都变得万分旖旎。

  “记得惩罚吗?”

  “你低头。”岁星咬了咬唇,环着谢屿的脖颈。

  笨拙地在谢屿嘴唇上啄了口。

  “好像不太行。”谢屿笑了一声,牵着岁星的手,吻了吻指尖,“都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会吗?”

  ……

  手机消息提示音接连振动,岁星连看消息的力气都没有。

  皱着眉趴在谢屿小腹上,手指磨出来红,手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套了两枚戒指。

  “婚戒吗?”

  “婚戒,和订婚用的戒指。”

  谢屿在岁星眉心亲了一下,幼稚地勾了勾:“百年好合。”

  岁星小指勾着谢屿的指头,拇指印了回去,轻声回应:“永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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