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想进去嘛_我才不是炮灰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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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想进去嘛

  楚寒的戏份不多,一个月拍得大差不差了,如果顾骄不过来,最多再过个把礼拜,他也要回了。

  但这个把礼拜里面,日常是真排得挺满的。

  楚寒当初确实是带了关系进组,但真见了编剧导演们,反而挺对上眼的,给了编剧不少填补戏份的灵感。

  他连着背了几天的飞页,看着大段大段改动过的台词,也就来不及仔细琢磨顾骄的心思。

  剧组的环境不行,拍戏的场地在离住处不远的一片山平地上,零零散散搭建粗糙的棚子根本挡不住风。

  楚寒跟顾骄说了,如果顾骄受不了想回去,他会帮他提前叫人在山下接。

  顾骄却出人意料地能吃苦,一直充当着楚寒小助理的角色。

  开始片场里大伙儿或多或少还会有点好奇,恶意善意兼而有之,但真的一忙起来,也来不及管别人的闲事。

  而且顾骄本人其实还挺好相处的,没那种居高临下的臭毛病,加上他一看到楚寒就笑,整张脸整日里都春光灿烂的,没人故意来讨嫌。

  又下了一场雪,楚寒终于快杀青了。

  趁着漫天大雪,一整天,他都在磨最后一场戏。

  楚寒演的是一个反派人物,编剧给安的典型美强惨人设。

  不知世事的少年下了山,遇到了许多肮脏事,喜欢的姑娘求而不得,过命的兄弟负剑而对,最后白纸染黑,成了自己原先最鄙夷不过的邪门歪道。

  最后一条正好是人物在故事里最后的结局,邪门歪道穿着一身黑色袍子,粘满泥灰血污,在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里被主角一把剑刺穿胸口,倒在地上。

  棚子里打出去的灯光亮得刺眼,楚寒在风雪里一次次倒下去,又一次次站起来,血浆糊了满身。

  看着贴在楚寒身上的湿厚衣袍,顾骄都替他冷。再看着楚寒一次次被人刀剑相对,明知道是假的,顾骄也难受得不行,心疼得一双手拧巴拧巴的。

  终于,在顾骄没把自己手指拧下来之前,导演喊卡了。

  顾骄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披衣服递毛巾,握着楚寒冰凉的手,开头就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拍这种不好的戏了。”

  话讲得幼稚得不得了。

  旁边演男主的演员还没走,听这话都忍不住抬眼看他一眼。

  其实这种戏很吃香,反派人物往往比正面人物好立起来,显得更有血有肉,而且悲剧收场往往能更多地给观众留下感情印象。

  顾骄不懂这些,只是单纯不愿意看到楚寒受委屈受罪,哪怕是演的。

  楚寒跟他一边往更衣室走,一边把手抽出来,在毛巾上擦,他撩起湿淋淋的额发,漆黑的眸子看着顾骄,唇微微抿着,不知道怎么答复。

  他一向不擅长应对这种直白又热切的情话。

  好在顾骄不用他回应也能自顾自地讲下去,“我回去跟苏成他们讲一声,以后都要找那种特别特别好的角色,你不需要吊得那么高,也不能做那种特别危险的动作,别再摔摔打打的,最好雨也不要淋”

  苏成是楚寒的经纪人,上任之前就被顾骄逼着记了满满几十页的注意事项,后来还拿给楚寒看过,活脱脱一本《楚寒饲养手册》。

  楚寒还记得苏成学着顾骄说话的样子,讲真,就很像拜托老师照顾好自己家小孩的家长,还是特别溺爱孩子的那种。

  走到更衣室门口,顾骄还在掰着手指数,等楚寒进去,他才赶紧抵住门,“我也要进去。”

  楚寒一愣,“我换衣服。”

  顾骄没松手,厚着脸皮看他,“我知道,我帮你嘛。”

  楚寒:“”

  楚寒深吸一口气,表示:“我自己可以。”

  顾骄还是没松手,“我想进去嘛——”

  这话有些耳熟,最后那个“嘛”字拖得又长又娇,楚寒招架不住,在他“嘛”完之前,用关门声“嘭”地打断他。

  晚上,剧组意思意思地摆了两桌杀青宴。

  顾骄算是明白为什么上次导演领着他疯狂喝酒了。

  这儿是真的没什么好吃的,或者说,没什么能吃的。

  且不说素菜只有带着地窖味儿的大白菜,肉类也都是每周遣人在山下时问邻近的村民买回来的,一水儿的腊肉腊鸡腊肠腊鱼,吃多了喉咙都咸得发苦。

  所有东西里,也就买回来的一点老土酒够味儿。

  而且导演是个酒鬼,他全程见人就一句话,“别害羞,咱来喝一个!”

  这回被围着敬酒的是楚寒。

  编剧敬他,“小楚,你演得真不错,我们来干一个。”

  楚寒干巴巴地回应,“谢谢陈编。”

  助理敬他,“楚哥,承蒙您照顾了,下次要剧场助理随时call我!”

  楚寒干巴巴地回应,“谢谢谢谢。”

  导演转一圈回来,“别害羞!咱来喝一个!”

  楚寒依旧干巴巴地回应,“谢谢刘导。”

  顾骄倒是没怎么喝,在小角落里抱着小半杯白水,盯着楚寒一点点啜。

  他看着楚寒努力地喝酒,还是一身与周围人热闹氛围格格不入的尴尬气氛,有点莫名地想笑。

  楚寒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平易近人,怎么着都是一股高山雪莲劲儿,近不了。

  顾骄偷偷称楚寒身上这股劲儿叫仙气,偷偷给楚寒取名叫楚仙儿,仙嘛,就是不沾地,跟人家凡夫俗子不一样,说真诚也是真真诚,但怎么着都从骨子里出来的疏远。真诚了小半个晚上,楚仙儿喝晕乎了。

  脸也不见红,整个人嘴角挑着抹客气的笑,就是坐那儿好一会儿也不动弹。

  顾骄凑过去,“阿寒?你醉了吗?”

  楚寒闻声慢慢地转眼珠子看他,“在,没有。”

  顾骄撑着下巴,尾巴疯狂摇晃,继续问,“你看我是谁?”

  楚寒慢慢地眨眨眼,绽放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娇娇。”

  “娇娇是谁?”

  “哭包。”

  “”

  顾骄深吸一口气,把人扶起来,要出门时还遇着导演,导演醉醺醺地看着他,举杯相邀,“别害羞!咱来喝一个!”

  “”

  开了屋门,楚寒就不乐意走了。

  他水润润地盯着顾骄,一板一眼地说,“不进去,冷。”

  确实冷,剧组租的虽说是宾馆,但设备什么的跟青旅似的,连个空调都没有。

  刚才餐厅那边全是人,加上饭菜热气腾腾的,温度不低,但房间里就不一样了,闷了一天,又潮又凉,还没进门就能感觉着里边阴丝丝的风。

  顾骄握着楚寒的手往里带,“不冷。”

  楚寒撑着门摇头,“冷。”

  顾骄:“”

  楚寒喝醉了就是这样,跟平时截然不同的孩子气儿,晕晕乎乎地较真,可爱。

  逢年过节,长辈们都喜欢逗楚寒喝酒,他去年喝醉了,拖着顾骄连夜打车去看升旗,对着国旗还愣是敬了半个小时礼,差点上新闻。

  顾骄那次没能拉住他,觉得自己这次怕是也说服不了他。

  怎么着能不冷呢?顾骄瞅着楚寒,努力地用自己的小脑瓜想了想,然后想到了不久之前看过的少女漫。

  男主解开大衣,在路灯下把穿着少得可怜的女主揽进自己的怀里。

  太太浪漫了!

  顾骄心想,我也要有。

  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把羽绒服拉链拽下来,把楚寒整个人揽进怀里,又把拉链飞快地拉起来。

  “还冷吗?”

  楚寒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摇了摇头。

  顾骄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开心得不得了,抱着楚寒进了屋。

  他的衣服虽然宽大,但再塞进去个人也挺挤兑,楚寒整个人几乎就是贴在他怀里。

  亲密无间的距离。

  顾骄就着这个姿势往地毯上一坐,也没撒手,就让楚寒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拥抱着楚寒就像拥抱着心爱的大娃娃。

  他真的好喜欢楚寒,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多抱一秒钟也是好的。

  而自己清醒楚寒也清醒的时候,他总是不敢这样太过靠近的。

  “阿寒。”

  顾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忍不住说,“我好喜欢你啊。”

  楚寒缓慢地眨了眨眼。

  顾骄低着头,跟楚寒贴着额头,心想,自己真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狗屎运。

  过了一会儿,楚寒脸颊泛起红晕,幅度很小地挣了挣,说,“难受。”

  平平淡淡的语气,因为声音小,在顾骄耳朵里听起来就带着股撒娇味儿。

  顾骄看着楚寒水亮的眸子,湿润的唇,只觉得自己心口的小鹿一阵疯狂乱撞。

  他靠近了问,“阿寒,我能亲你吗?”

  楚寒像是没听明白。

  顾骄又靠近一点,与他的唇将将碰上,“我想亲你。”

  楚寒懵懂地看着他,话音未吐出来,就被温柔地覆上。

  眼前是顾骄低垂着的乌黑睫毛,他揽着他的脖颈,细密地吻他。

  窗外是安静的雪,屋内是炽热的纠缠。

  楚寒感觉自己像一株缠绕在树上的菟丝,感觉自己是海面上经受风雨的船只,感觉自己被打开,被燃烧。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楚寒捂着酸疼的腰,看着眼前脸颊红润的顾骄,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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