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下_第79章_剑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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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下_第79章

  聂熙苦笑,轻轻摇头,有些迷迷糊糊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以后你啊,早些忘记我。"

  聂暻嘴角有些发苦,努力说:"我带了医术最好的张太医过来。啊,你别劳神,张太医带人在外面熬药配方子,他是神医,当初我病得那么狠,他都有办法......二弟,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聂熙不答,昏昏沉沉出神一会,忽然近乎自语地说:"我不敢死,怕你熬不住。所以拖到现在......总要和你说过才放心。"

  他勉强睁开眼睛,瞧着聂暻,双目如星光如流水,还是那样温存流转,只是星光黯沉,流水澹澹,总有些不祥的意思。

  聂暻听着这话,再难忍耐,仓卒转过头去,不愿被聂熙看到他的表情。

  聂熙略说两句,十分辛苦,歇了一阵,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我死了,你去找林原罢......他对你真心......"他吃力地说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有些气息艰难,声音渐渐低咽了下去。

  聂暻忽然就大怒了,一下子转过身,狠狠盯着聂熙,冷冷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聂熙竭力抵着头脑的昏沉,想安慰他,只是眼前越来越朦胧,似乎一切都要滑入冰冷黑暗的沉寂世界。

  忽然身子被人狠狠抱了起来,聂熙被摇得一阵剧痛,恍恍惚惚醒来,聂暻破碎凌厉的呼吸在他耳边吹拂:"如果你死了......待皇后留下后代......我会陪着你。永远不会有林原的位置,你--明白了么?"

  "二弟,不要死,我们一起活下去!"他的声音很温柔,气息暖和得像春风,说出来的话却一字字犹如刀锋般锋利干脆:"无论生死,我们一定在一起。"

  聂熙怔怔听着,低声说:"哥哥......"一直温柔平静的声音,终于有了难忍的悲伤和感动。

  迟疑一会,冰冷颤抖的手指艰难地握住了聂暻的手掌。

  作者:熒荥水果糖2007-2-2411:38回复此发言

  90回复:剑在天下by白萱时而缠绵时而大气的好文~

  霜天舞雪,莽莽冰原上响过清脆的马蹄声,一匹匹骏马破雪而来。大军缓缓行进。中军之内,簇拥着一驾高大宽敞的马车。

  随着北风,车上隐隐约约传出低低的人声。

  "二弟,你别急,张太医说,再过半个月,你就可以跑马了。啊,你......你咬我做甚么?"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说着,虽然是在埋怨,态度还是十分温存,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似乎对那个"二弟"十分怜惜珍爱,唯恐损伤一点点。

  "我气闷啊......无事可做......呵,皇兄身上好香,又想咬一口。"那"二弟"笑了笑,慢吞吞回答。声音微弱,显然元气不足,口气倒是十分爽朗,甚至有点色迷迷的暧昧意思,显然把欺负另外一人作为唯一的乐趣了。

  马车周围护驾的几个将官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一个个面无表情、噤若寒蝉,竭力作出没听到的样子--皇帝最要面子,如果谁敢笑出来,那简直是嫌命长啦。

  这二人正是聂暻和聂熙两兄弟。

  当日,聂熙重伤近乎不治,幸而聂暻来得及时,拼命鼓励他求生之念,更随军带来号称本朝医术第一人的张太医,竭力施为数日,竟然硬生生救回聂熙一条小命。

  待聂熙伤势略稳,只怕京中有失,连忙催促聂暻班师回京。两人方定下生死同心之约,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刻也舍不得分离。于是聂暻下令给聂熙特制了一辆软榻云车,两人一起带领大军班师。

  聂熙本是勇冠三军的马上大将,要他像个闺中弱女似的呆在软绵绵的马车上,一路躺着回去,又被张太医下了禁令,一动也不许动,连吃饭都得别人喂,自然是闷得发疯。虽然有聂暻在车上陪着,毕竟纹风不动十分难受。同处一车,有时候见聂暻容色清秀绝伦,动静之间梅花气韵流转,一言一动,如何不荡摇人心?忍不住心里暗起绮靡之念,可惜被张太医绑得粽子似的,一根指头都难动弹。美人当前,却一点不能碰,实在是人间至苦。

  如此过得十来天,聂暻伤势好了些,便连连叫苦,直说气闷了。

  聂暻倒是毫不介意,以前真是做梦也没想过可以如此亲近聂熙,现在虽然诸多不便,对他来说,已经是从没想过的美妙光景。

  虽然皇帝不该做端茶喂饭之事,可面对的是聂熙,他心里自然是千肯万肯。聂熙伤势略好,张太医便要他每日用草药煎水擦拭身上,聂暻不肯让下人看到聂熙的身子,居然也是屈尊亲力亲为,连平日极私密的贴身贱役也一并包揽了。聂熙没料到兄长看着清雅绝尘,骨子里醋劲十足,心里闷笑不已,只是知道他最爱面子,便忍着不敢取笑。聂暻明知他想的甚么,宁可忍着弟弟戏谑调侃的神情,总之不改。

  只是聂熙愁眉苦脸,叫苦得狠了,聂暻心疼弟弟,倒觉得不安起来。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聂熙多少有点乘机耍刁使赖,可只要看到聂熙笑盈盈的眼睛,心里就软了溶了,再不忍拒绝。

  聂暻不敢回想那天聂熙一身是伤、随时会死去的样子,如今,只要他还活着,别的都不要紧了。其实心里明白,聂熙对如何处置这段脱轨的君臣兄弟之情,也有些不知所措,满嘴胡说八道地开玩笑,不过是借以掩饰那一点点尴尬。

  更何况,那天被聂暻看到那把做了一半的琴,当时以为要死了,甚么都毫无保留,他现在只怕有种毫无遁形的狼狈感觉罢?

  聂熙看着雍容倜傥,骨子里是最含蓄隐忍的人,不大肯泄漏心事,就算心里柔情蜜意,也宁可漫不经心似的说出来。态度太甜蜜,就显得轻率,往往让聂暻把他的真心话听着像是假话。

  害怕受伤,所以故意做得满不在乎......

  大约这也是聂熙保护自己的一种办法,聂暻过了好久才慢慢感觉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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