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下_第68章_剑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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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下_第68章

  聂熙手臂一紧,却把他抱得越发密不透风,嘴唇凑在他耳边,柔声说:"哥哥,这些天,都是我不好--我再不放手,再不放过你。你一定说我又发疯了,不过,这次--我愿意一辈子发疯--你说好么?"

  他嘴角一弯,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竟然有些羞涩起来,眼巴巴看着聂暻,只怕他说个不字。

  聂暻呆了呆,忽然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心里一阵乱,也不知道是甜蜜、是惊愕,还是苦涩,重重叠叠、明明灭灭,千万种情思不定,刹那间充斥了他整个形骸。他只觉喘息艰难,头脑昏沉越来越厉害,眼前渐渐黑了下去,整个人缓缓滑落。

  聂熙大吃一惊,再没料到聂暻会是这个反应,又好笑又怜惜,连忙一把揽紧了他。只觉怀中人清瘦得随时可以化成轻风散去,不禁有些心惊胆战,十分懊恼。觉得自己也是太蠢太钝了,竟然这么久弄不清心里想着什么,白白害得皇兄多受无数折磨凄凉。

  他明知道聂暻只是体质太弱,一时心事焦煎便抵受不住,并非忽然病情加剧。可瞧着聂暻苍白的脸,还是忍不住焦虑。本想招呼曹欣然等人进来,又担心聂暻最爱面子,只怕宁死也不肯让人知道他一听心上人表白竟然晕倒当场。于是也不敢叫人,只是小心翼翼把他搂在怀中,轻轻按揉他关节穴窍。

  虽然瘦得厉害的,触手甚是滑腻可人,就这么软弱无力地躺在聂熙怀中,平时秀雅冷漠的人,竟然有了些委婉的意味。聂熙忽然微微涨红了脸,这么要命的时候,竟然动了情欲。平时看着聂暻不觉得什么,再好看也是令他心寒退避的狠毒皇兄,这时候心思一转,倒觉得眼前人千好万好,便是晕迷不醒的样子也别有动人心处。多瞧一会,十分迷恋喜欢,忍不住在他脸上轻轻一啄。嘴唇触及的肌肤柔软冰凉,聂熙甚是心动,顺势辗转亲吻。为他推拿穴窍的手也忍不住有些不规矩起来,悄悄滑下某些不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怎么,他忽然想起才回到停云阁的时候。聂暻也曾经在他晕迷中恶梦频繁之际偷偷亲吻抚摸他,十分的温存主动。可那时候他对聂暻十分防范,两人经历帝位争夺、情场角逐、刀兵相拼,心结越来越深重,更有白梅书院那痛不欲生的四年幽禁......忽然知道兄长在冷酷后面藏着的心事,聂暻的用情越重,聂熙的憎恨便越深。这一路波折重重,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如此厌恶的人,如今却如珠如宝,巴不得就这么抱着他就是一生一世。

  当然......其实不止是想抱着的,还想做更多的事情......不过皇兄身子实在糟糕,那些事情可以暂时忍一忍......

  聂熙一路胡思乱想下去,居然记起那日荒山上的糊涂事来。那时当真是悲愤激狂,恨不能把聂暻碾压撕裂成碎片,现在想起来,连那次乱七八糟的情事也那么美妙动人。记忆中刺痛人心的沙砾似乎被时间美化柔润了,变成一颗颗温腻动人的珍珠......聂熙微微咬牙,忽然觉得更难忍更要命了。

  不料聂暻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即将醒来。聂熙吃了一惊,大感尴尬,做贼心虚之下,赶紧抬身,一本正经坐直,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瞧着聂暻,舍不得放过他任何一点反应。

  聂暻明眸半启,看到聂熙焦急热情的眼神,不禁恍惚了一下,觉得便是做梦也没有这么荒唐可笑的痴梦。他十分厌恶自己无聊的痴心,到此境地,国事艰难,竟然还有心思为了聂熙昏头转向。就这么出神一会,睁大眼睛,眼前依然是聂熙眼巴巴瞧着自己,这才觉得--原来不是梦。

  最荒唐、最意外、最可笑的事情,竟然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出现了,当他已经熬过最绝望、最痛苦、最焦煎的那段沉沦憔悴,一直求之不得、令他痛不欲生的那个人却说:"我愿意一辈子发疯。你说好不好?"

  聂暻静静凝视着聂熙,忽然就笑出了声,轻轻自语:"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太忽然,太急促,太热情,所以......一点也不好。

  聂熙一怔,有点傻乎乎地看着他,挠挠头:"皇兄,你说什么?"

  "嗯,你醒了就好。"聂熙微微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忽然莫名其妙红得更厉害了,随即站了起来,满屋子乱转,又是找汗巾给聂暻擦拭额角冷汗,又是递茶盏,嘴里乱七八糟地嘀咕着:"别劳神,快躺着。我刚才太着急,该和你慢慢说的。不过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好生解释--"

  聂暻微一摇头,慢慢说:"我很累。如果没别的事,二弟请回罢。"

  聂熙这才觉得不对,有些迷惑地看着他的皇兄,低声说:"怎么......你......不喜欢么?"

  聂暻看着他英俊绝伦的脸,眼前似乎飘过白梅书院终夜不停的漫漫风雪,心里便也覆盖上一层冰霜,悠悠一笑:"我不知道......二弟,你本不必如此的。我的病没什么,多吃几贴药就会好起来。不需要你这样委屈--"

  作者:熒荥水果糖2007-2-2411:34回复此发言

  79回复:剑在天下by白萱时而缠绵时而大气的好文~

  聂熙也是聪明人,听出意思不对,忽然半跪在他病榻之前,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柔声一字字地说:"皇兄,你信不过我,是么?可你这么聪明,我的心是真是假,怎么骗得了你。皇兄......"

  "够了,二弟,够了--"聂暻有些难忍,忽然侧开头,不看他温柔含情的眼睛,颤声说:"是真是假,二弟自己也未必知道罢。"

  聂熙笑嘻嘻亲了亲他惨白的嘴唇,柔声下气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你,就满心留恋不舍,恨不得不要转眼不要分开,就这样厮混一辈子。皇兄之前说,你对臣弟珍惜爱重,如珠如宝,如痴如醉......小弟现在才明白......果然是这般滋味......"这时候想起当日聂暻的醉话,再无愤恨痛苦,心里反倒隐约有些醉软之感。

  聂暻越听越是脸色发白,冷冷道:"如此......林原算甚么......你不是说‘我心匪石'么?难道他推拒于你,你便......如此......我只道二弟之心如金石不可移,原来不是。可我......可我......"他声音颤抖越来越厉害,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霍然凝视着聂熙,带上微微的怒意。

  聂熙这才明白他闹的什么别扭,自觉此事颇难解释,一时沉吟,良久说:"那日在悬崖边,我为了让你逃生,不得已骗你。我不想你死,可又恨你逼迫我,忍不住用话刺伤你,那都是我不好。唉,我这么恨你,却不怎么恨林原,其实我心中......实在......实在喜欢你的,因为你也骗我,才越发地恨了......可我真的......好生欢喜你......皇兄......天下没人能逼着臣弟做甚么。我说喜欢,那便是发自肺腑,绝无二心。"

  聂暻越发心寒,淡淡道:"原来你至爱之人不是林原。"

  聂熙一怔,想了一会,摇头道:"不。其实--"

  聂暻心里堵得厉害,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还......还......"

  聂熙叹口气,握紧他的手,忽然一低头,亲了亲他冰凉的手指,低声说:"我若说不爱他,那定是胡说八道。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没料到皇兄要我见的人竟然是林原,可真的看到他,也并无特别感觉。那时候,我就知道,和林原已经没有瓜葛了......我怕你多心,急着想回来见你,不巧路上被人耽搁,这才拖了一阵......也幸好拖这一阵,才让我明白。原来,我一直为你心焦、牵挂、不舍,拼命也要保全你......那可不是甚么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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